余光偷瞧着公子扶苏，却觉得与以往大不一样。
往常公子扶苏向来喜怒不形于色。
而今，竟然……
扶苏躺倒在席位之上，眼中没了神采，失魂落魄，整个人散着颓废气息。
仿佛对于一切都没了兴趣。
“八弟，子夜！”
扶苏咬牙切齿，双眸逐渐猩红起来，透着一股疯狂。
目光朝着八公子府望去。
双手握拳，紧紧攥住，指甲甚至深入到了手掌心，划破可皮肤，刺入血肉之中。
一滴滴血水流淌而下，染红了衣裳袖袍。
他却恍若未觉，低声咆哮，宛若兽吼道：“嬴子夜！”
“是你夺走了我祭祀大典主持身份，是你夺走了我代替父皇东巡天下，是你……夺走了这一切！”
“这一切皆因你而起！”
丝纷飞缭乱，状若疯癫！
此时，淳于越赶了过来。
“公子！”
看到扶苏这个样子，他既是心疼，又是无奈。
“先生。”
听到淳于越呼唤自己，经过一番泄。
扶苏深呼吸了一口气，恢复了许多理智。
“唉……”
淳于越看着复苏，禁不住叹息一声道：“公子何至于此？”
“都是我那八弟，赢子夜！”
扶苏怒目圆睁，袖袍挥了挥。
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那八弟，他就生气。
以往甚好的修养功夫，全都没用了。
对于嬴子夜能够主持祭祀大典，淳于越亦是万万没想到，加上还有代替始皇帝陛下东巡天下之事。
可以说，这一切都出乎了他的预料。
不过如今再怎么不愿意，却也只能认下来了。
朝堂之上，始皇帝态度坚决。
若不是扶苏求情，恐怕自己必将遭受惩罚。
而公子扶苏现在这般状态，他也是理解。
毕竟，看陛下那态度，恐怕有意立嬴子夜为太子了！
被夺取了如此重要位置，扶苏岂能不怒？
“公子，还请息怒！”
“自古以来，立嫡立长！”
“殿下身为陛下嫡长子，哪怕如今那嬴子夜获得陛下宠爱，参与主持祭祀大典与东巡天下，却也不及公子您！”
“请公子平复一下心情。”
被淳于越这么一劝，扶苏想到自己嫡长子身份，心绪平静了许多。
只是，古往今来，虽有嫡长子继承之制，却也并非无人将其践踏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