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一个人从内心深处接受另一个人时,他便是她的少年了。
她伸手去擦他脸上不小心沾上的墨渍,指腹触及他的肌肤,冰冰凉凉,与他脾性不相称的细腻柔软。
大抵是爱人的触碰藏着火花,他这时忽地醒来,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。
这距离让人脸红心跳。
德昭下意识撇开目光。
幼清往前俯了身子。
“王爷。”
“嗯?”
一瞬间,她的唇印上他的,这个吻几乎将他封印,他僵硬得连呼吸都忘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久到他几乎瞥气窒息,幼清早已坐回原处,重新开始着手刺绣,他顶着一张憋红的脸,一动不动。
幼清瞄他一眼,声音又轻又柔,“王爷。”
德昭转过眼珠子瞧她。
“呼气。”
德昭慌忙低下脑袋,背过身大口呼吸。
幼清捏着细针,一针一脚地绣着,“你们男人真奇怪。”
德昭咽了咽,尚未回过神,“什么?”
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,眼神大胆地扫视他,“羞起来堪比豆蔻少女。”
德昭一愣。
“幼清。”
“嗯?”
德昭站起来,闭了眼,嘴唇颤抖,呼吸急促。
下一秒,他捧住她的脸,深深地吻下去。
——
天越来越冷,眼见便要入冬,或许是因为寒雪即将来临,废太子的事渐渐平息,朝廷中无人再敢提及此事。太子党认为比起冒失出头,此时更宜养精蓄锐。他们在赌,赌一个嫡长子之于宗室的价值。
北边异族入侵,曾经狼狈而逃的拓拓族卷土重来,他们集结了曾被驱逐的乱党贼寇,打着拓拓族年幼皇子的旗号,试图突破边疆防线。
皇帝将节度使八百里加急的书信递给德昭,“看来你的手下败将们并不服气。”
德昭看完书信,道:“四叔不必忧心,不过是群乌合之众。”
皇帝笑道:“谁说朕忧心了?有你在,朕永远不必担忧。”
叔侄俩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棋盘上。
德昭执白子,窥见棋局一角光明之处,毫不犹豫落棋。
“你棋艺大有精进。”皇帝叹道,手中黑子依旧势不可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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