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再担心别人异样的眼光。
不用再怕自己脸上的面纱随时掉落吓坏路人。
不用再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尽可能地不引起任何注意。
像个正常姑娘一样,嬉戏欢笑,挺直腰杆,笑对人生。
连氏咬住下嘴唇,内心酸楚,“你不丑,你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姑娘。”
幼清捧着脸笑得停不下来:“恩,我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姑娘!”
·
徳昭回府那日,在马车上想了许多许久。
想等会回了府见了她,该说什么话。
或许她会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真正感觉,主动服软。
徳昭想,倘若她真这样了,他一定不能立马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宠爱她,他得抑制住自己,一点点、慢慢地对她好。
这一次外出办事,他无意听到一句话,觉得甚有道理。
这女人啊,你越对她好,她就越肆意妄为,就越不会在乎你的心意。
齐白卿的事,就是个很好的例子。
他也想感受一回她对他的在乎,只要能拴紧她,他愿意尝试所有的方法。
过去他总想着要得到她的身子,可是每次真到床上了,又没那个胆子,怕真进去了,她就再也不会原谅他。
徳昭觉得自己这样真累,完全就是找罪受。
换个女人,哪里如此麻烦?
可就是换不了。这苦,这罪,挨得根本停不下来。
马车已经到了王府大门口,来喜和张德全请徳昭下车。
徳昭正想着如果幼清仍旧不服软该怎么办,蓦地被人打断了思绪,不太高兴,黑着一张脸,吓得众人胆战心惊。
本该先去书房,可是走着走着,就到了东屋。
站在院门前,他犹豫半晌,最终抬脚踏进院子。
不服软就不服软吧,大不了他看着她的冷脸,她瞧着他的黑脸,谁也不好过,像从前一样,等时机到了,他就咬牙,一不做二不休,横竖先让她怀了孩子再说。
没听说孩子娘不要孩子爹的。
东屋的丫鬟们纷纷面容失色,大气不敢出,将头压得低低的,谁也没有那个胆子上前同徳昭说幼清离府的事。
徳昭昂着头进屋的,一脸冷清神色,架子端得十足。
结果出屋的时候,火烧火燎,气急败坏。
“连幼清呢?”
无人敢回应。
徳昭气得眼睛发红,以为她又跑了,说话的时候,手都在抖,狠着声音,抱了最后一丝希望,一字字问:“连、幼、清、在、哪?”
众人齐齐跪倒。
徳昭没了耐心,揪了崖雪出来,问:“你说。”
崖雪颤着声音,“太、太妃开恩放幼清出府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