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被徳昭轻轻勾住,那日他们拉钩的小拇指,他的力道不轻不重,自信淡定,同齐白卿完全不同。
幼清撇开脸,脸颊微微有些烫红,声音细不可闻,“那你先等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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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近年关,宫里设宴,大年二十九,皇家贵胄进宫赴宴谢恩。
丝竹笙箫,歌舞升平,各皇家子弟互相劝酒,徳昭坐在离皇帝最近的位子上,已经灌了好几壶酒。
他一向以狠戾冷血闻名,见着谁都是一副不容侵犯的神情,世家子弟大多不敢招惹他,都怕他,鲜少有人到他跟前玩笑。只有毓义捧了酒敬他几杯,打趣了几句,而后便走开了。
徳昭准备问一问身后的太监如今几时,他想回府,府里有人等他。
皇帝却在这时朝他招了招手。
两人悄然离席。
登望天楼,北京城白雪素裹,寒风阵阵。
皇帝命人摆案温酒。
对饮赏雪,醉到微醺之时,叔侄俩言笑晏晏。
皇帝问,“明儿个大年三十,你若在府里待得无趣,只管进宫来。”
徳昭笑:“臣若进宫,岂不惊扰了四叔和娘娘们,指不定要被哪位娘娘戳着后脊粱骂呢。”
皇帝一杯饮尽,“莫管她们,你来便是。”
徳昭出言婉拒:“还是初一来罢。”
皇帝放下酒杯,双眼微眯,“徳昭,你是不是有女人了?”
徳昭想了想,摇头否认,“若臣有心爱的女子,定会告知四叔。”
皇帝似笑非笑,手指点了点,“倘若真有了,定要带给朕瞧瞧,朕这一生,不知情爱为何物,你若能寻着自己真心爱慕的,不失为好事一桩。”
徳昭只笑笑,将话题移开:“四叔年纪还轻,今年不过三十五,往后有的是好女子往跟前来。”
皇帝一笑而过。
乙亥时分,又下起鹅毛大雪来。
幼清睡不着,兀自披了件绛红白里大氅,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。
崖雪在外榻,已然入睡。
幼清倚在窗边,见得外头雪亮一片,院里的海棠树被雪压得抬不起枝桠。
她拿了红蜡烛台,掏出那日藏起的信,一张小像突入眼帘。
看着那副小像,心中百感交集。
明明都说不要她了,为何还要巴巴地往她跟前送这样的东西。
屋外传来丫鬟的轻声叫唤:“姑娘?”
幼清一惊,急急忙忙将小像藏好,外榻上崖雪已经惊醒,穿鞋出去查看。
不多时,崖雪回来,同幼清道:“王爷从宫里回来了,这会子叫着姑娘的名儿呢,大总管说,姑娘若是方便,最好能过去一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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