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清愣了愣,而后点点头,“自是愿意的。”
徳昭摸摸她的额头,“那你等着爷去找药。”
她也没有报太大希望,无非是想他快些走罢了。
徳昭果真找了人寻药,一样样的奇珍膏药送到幼清屋里,刚开始幼清每天都会用,也曾稍稍带了点期望,或许真能发生奇迹呢。
却不曾有过任何效果。
到后来,幼清也就不再用药了。
何必自寻烦恼,她早已经接受自己这张脸,厌恶也罢,喜欢也罢,她总归是要顶着这张脸一日日地过下去。
徳昭也就不勉强她了,他也只是一时兴起,并非一定要让她将脸上红斑去掉。
他喜欢的,是她这个人,包括她的脸。
若是因为祛斑的事情让她不快活,那便失去了初衷。
他是想让她开心的。
徳昭寻药的事,虽是暗中进行,但是德庆那边还是得到了些许风声。
他旧时的追随者大多全部折在徳昭手中,如今手头边仅剩一两个得力点的人,恨不得全力将徳昭盯死,就等着徳昭出什么漏子,好让他们有机会扳回一局。
却哪里能有什么机会与徳昭抗衡。
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。
如今的德庆,早已虎落平阳,说是苟延残喘,一点都不为过。
齐白卿用了半月时间,便看透了这个事实。
这阵子德庆总喜欢将他带在身边,见这个见那个说事聊话的时候,就让他拿笔记下来。
德庆在府里一个样子,在外面又是另一个样子,装出的贤良大度,看得齐白卿想吐。
但他也只能默默唾弃,然后乖乖提笔记录。
德庆喜欢和他的幕僚们聊话,三句不离徳昭,每次聊起的开头全是“竖子跋扈,吾定要除之而后快!”,然后一番讨论,从各个方面聊该如何碾死徳昭,等到了聊话结束时,总是这样说的“此事尚需从长计议。”
一个字,怂。
有时候齐白卿听他们讲话,听着听着便想笑,这一天德庆照常带他去旁人府里坐,齐白卿一时没忍住,笑出了声。
碍于面子,德庆不好在人前发作,待回了府,径直入书房,取了竹节鞭,冲齐白卿就是一句:“跪下。”
齐白卿不肯跪。
男儿膝下有黄金。
德庆气急败坏,伸手就去逮他,齐白卿哪里跑得过他,两三下便被抓住了。
齐白卿狠狠道:“我为何要跪,你只是我的恩人,而非我的主子,我也不曾卖身于你,你何故这般欺人?”
德庆力道大,轻轻一推,就将齐白卿甩在地上,一鞭子从身侧打过去,抽得风声簌簌。
“跟个娘们似的!”
他这样凶狠,与在外面时那般风度翩翩儒雅谦让的样子截然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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