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,她说是他害死“他们”的,他们是指谁呢?他的外公和外婆在他未出生前就过世了,爸爸据奶奶说是为了救人而死的,那她指的到底是什么呢?
不过这是他冷静下来以后才考虑的了。
当时他回过神,很难过很难过,忍不住很想哭。
谁都想要个妈妈嘛。
去疯人院看她那年,他才十七八呢,还是小孩子呢,心肠软又脆弱。
陈恪青借了他一个朋友的肩膀,轻轻搂着他,他也有点哽咽,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,我不该让你来的。”
何笠阳抓着他的衣角,深呼吸强忍着心里翻江倒海的苦涩,硬是没哭出来,“……没有,是我自己非要来的,不怪你。你的脸受伤了,得处理一下。”
他们走出走廊,回到刚才的大厅。
那束花已经被践踏的稀烂,掉在地上,还没人来打扫,他过去半跪在地上,把花束的残骸一点点捡起来,陈恪青陪他一起捡。
他深深低着头,有一颗水珠从他眼睛里掉出来,落进尘埃,马上就不见了。
他吸吸鼻子。
陈恪青给他递了纸巾。
他抬头看他,他的脸被泪水模糊了,他看不清楚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遏制不住心底的冲动,握住了陈恪青的手。
只让他握着手就好。
这样就好像给了他一个拐杖,让他能够站起来,让他知道至少自己不是孤助无依的。
“阳阳,想什么呢?”
奶奶喊了一声,他从记忆里抽出神,傻傻地啊了一下。
“你给我过来。我和你说说话。”奶奶单独站在露台花园,对何笠阳招了招手。
第12章第九天
何老太太休息了一晚上,第二天穿上她的旧旗袍去见老姐妹了。
陈恪青偷偷打电话问他:“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?……你的秘书都开始起疑了,我听到她打电话和别人说为什么你奶奶去见你要把我藏起来。你确定你秘书口风够紧吗?”
何笠阳无奈地说:“这个我也无法确定啊,你也不想被她发现吧?”
何笠阳不敢催,但何老太太并无久留之意,她可不是那种上赶着帮忙带孩子的奶奶,见了老姐妹开开心心玩了一趟,就回去了。
亲自把她送到机场,何笠阳前脚把她老人家送走,后脚把陈恪青领回家。
陈恪青问:“走了?”
刚回家,屁股都还没坐热,有人敲门。
何笠阳才松了一口气,去开门,然后看到奶奶站在门口:“……”
何老太太微笑着说:“让让?我看下你到底瞒着我什么?”
何笠阳冷汗都要流出来了。
何老太太又说了一遍:“让开。”
何笠阳只好让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