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天师,我、我近期有性命之灾?”
裴纶得到张天师的评价之后,神色微怔。
他作为锦衣卫百户,经过手的案件不知道多少,见过的各种死状凄惨尸体更是无数。
若是放在以往,他必然对这类鬼神算命之说嗤之以鼻。
可如今他跟着李长澜做事,见到他那足以打破人以往全部认知的实力之后,早就明白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。
这位张天师能被李大人请来,又怎么可能是个骗子?
李长澜对于这个结果,并未觉得有什么意外。
堂堂一代天师,终归是要有几分本事的,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依然能维持道统,哪怕经历战火洗礼也依然能代代相传下去了。
“不知道依天师所言,可有办法化解?”李长澜问道。
“您这位手下出自锦衣卫,若是说有什么危险,大概率也是在办案途中生,我自是不好参与其中,不过,大人您权高位重,福泽连绵,定然可以轻易化解。”
张天师朝着李长澜一拱手说道。
裴纶咽了口口水,求助般地望向李长澜。
李长澜瞧见裴纶这幅怕是模样,无奈地笑了笑,从旁边一個抽屉中取出一个布袋子,随手扔了过去。
“里面是信号筒,遇上危险就点燃,只要你在京城内,一刻钟以内,我定然可以赶到你所在地点。”
“谢大人!”裴纶立刻露出一副笑呵呵的笑容将信号筒接了过去,仔细收好。
裴纶拍了拍胸口的信号筒,心里美滋滋的。
哪怕是皇帝大人放下来的免死金牌,也就不过如此了把?
当官这种事儿除了努力之外,果然还是得看跟谁干。
只不过。
张天师此刻心中已然生出了离开的意思。
他才待在这里不长时间,就已经听到了不少放在外面怕是要杀脑袋的话,若是再停留下去,这位镇抚司大人还指不准要说出什么惊天之言。
“大人,您公事繁忙,要不我改日再来打扰?”
张天师起身对着李长澜行了一礼,语气放得极轻缓。
李长澜摆了摆手,说道:“不碍事,我那手下办事还算可以,事情交给他去办就是了,张天师你如果觉得乏了,司内有不少房间,你可以先去休息一番,等休息够了在过来与我交谈。”
听到李长澜的话,张天师神情一凛。
镇抚司的房间。
那是正常人会住的地方吗?
张天师用余光扫了一眼李长澜的表情,见他表情自然,面带笑意,应该并未有什么恶意。
可他想着龙虎山的传承,还有民间某些传言。
张天师整了整衣袖,重新回到木椅上危襟正坐,正色道:“不满大人所说,今日我与大人相见觉得甚是有缘,您若不嫌弃,我们二人可以彻夜长谈。”
李长澜轻笑道:“那便却之不恭了。”
接下来几天。
李长澜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张天师讨论典籍。
好在张天师确实是个痛快人,办事比较麻利,平常遇上不懂得地方也是有问必答。
当然。
其中可能也掺杂了,他总觉得在南镇抚司待着有些不安生,生怕李长澜哪天翻脸不认人的因素在内。
该举办的仪式之类事宜,很快就顺利完成。
之后,其更是表示愿意将山上一些秘传法本,还有部分贵重法器送下来,以供李长澜阅读研习。
李长澜见这家伙办事还算卖力,也就不再理他。
他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日子,整日待在镇抚司内观看翻阅图书,少有外出或者过问司内事务。
唯独让他觉得有些不太适应的是。
镇抚司内那几个千户,无论办事效率还是在揣摩自己想法这一点上,都没法跟裴纶那个跑腿的相比。
“也许,我应该再找一个人陪在身边?”
李长澜放下手中书籍,望向窗外。
夜色昏暗。
天空中的星光虽然微弱,却也有几分独属于这个朝代的美。
只是有些可惜,再美的画面终归有落幕的时候。
李长澜望向远方皇宫方向,目光微微闪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