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间在工厂打过工,帮人家看过店,在小餐馆里给人家端过两年盘子。
二十二岁那年途经星城想要跑去广州打工,被骑摩托车的凌叔叔在大马路上给撞了,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,后来就留在了凌叔叔的麻将馆给他看店。
这一看就是六七年。
在凌骁跟石兮刚上大学有段时间,麻将馆的生意不好,又或者说不是生意不好,是凌叔叔的手气不行,麻将馆一度险些支撑不下去了,凌叔叔要将兰姨赶走。
凌叔叔大概是不想耽误了她吧。
兰姨是贫困深山里养出来的女娃,生性淳朴,为人勤快又老实本分,长得虽说不上有多漂亮,但胜在清秀水灵,心肠也好。
她从二十二岁起就跟了凌叔叔,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、本本分分、死心塌地的伺候着凌叔叔,潜移默化的将凌叔叔慢慢的拉回了正常人的轨道,将凌叔叔由一个邋里邋遢,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糙老男人变成了一个穿戴干净、长相帅气的老腊肉。
却不想到二十八岁那年被凌叔叔赶出了门外。
在有一年过年的前几天。
外头天气零下几度,还下着雨雪,兰姨哭着跑着离开了县城,她居无定所,身上分文未带。
凌叔叔回到了石锡镇,性格暴躁得吓人,后来,辗转反侧两天后终于雄赳赳气昂昂的开着他的面包车追了出去,连大过年也没见回来。
再回来后,凌叔叔将兰姨找了回来,从此,两人算是正经在一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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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兮曾一度以为凌骁不知道凌叔叔与兰姨两人的事儿,也一直担心他会反对。
却不想,早在初中高中那会儿,他早就知道了。
凌骁对凌叔叔跟兰姨的事儿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看法,他虽没说,但后来石兮才知道,他一直是赞成的。
老头这些年过得不容易,这是有一年凌骁的原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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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子是一套三居室,凌叔叔跟兰姨住主卧,另外两间是给凌骁跟石兮准备的,尽管他们俩一年到头难得住上两回,凌骁喜欢住在石锡镇。
屋子里装修十分简单,但兰姨勤快,又十分心灵手巧,将整个屋子布置得十分温馨,很有家的味道。
凌骁跟石兮去的时候,凌叔叔正在房间呼呼大睡,不用想,肯定又是通宵打牌去了。
厨房正在用小火炖着鸡丝肉粥,整个屋子散发着浓浓的肉粥的味道。
兰姨又是倒茶,又是切水果,双方的身份仿佛调了个头,对着凌骁跟石兮这两个小辈,反倒是像对着见父母的家长似的,拘谨又殷勤。
对石兮还好,两人同是女的,石兮有时候会帮衬着兰姨做些家务活,对着凌骁,尽管这么些年了,兰姨仍然会有些不知所措,是那种生怕不被认同的担忧与无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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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姨硬是要去买菜,留他们俩在家里吃午饭,凌骁跟石兮坐了一刻钟就走了,连凌叔叔也没让叫醒。
临走前,兰姨从屋子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,说是凌叔叔给他们两人准备的生活费,正要给石兮他们打过去的,既然来了,就直接给他们了。
又用那种玻璃食盒给他们两个备了好几盒的辣鱼腊肉,都是特意做好了的,熟的,只要放在饭菜底下热一热就能吃的,原本是想要托去市里的人给他们捎去的。
每个月兰姨都托人给他们捎了亲手做的好吃的,有时是辣鱼腊肉,有时是自己研制的木瓜条、萝卜条、霉豆腐之类的,知道他们宿舍人多,每次都特意装了好几大罐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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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骁先送石兮回学校。
凌骁要打车,这一分开两人怕是又得有半个月见不到人呢,石兮想要坐公交车,想要慢悠悠的晃荡去。
凌骁看着她似笑非笑道:“你这两天不是一直喊累么?”
石兮立马红了脸,鼓起了脸道:“打车就···打车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