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恒看着不过分开了一个多月,就瘦得不成人影的苏瑾寒,心痛无比。
上前坐在床边,都不敢伸手碰她,怕一伸手触碰,她就碎了。
“傻丫头,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,不是答应过哥哥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吗?”苏恒疼惜的说。
直到此刻,苏瑾寒才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象。
“哥哥,你怎么来了?”苏瑾寒轻声问道。
沆州的水患上报了朝廷,京城自然收到了消息,苏恒是苏记的掌权者,消息自然灵通。
苏瑾寒怕他担心,还特地修书一封,快马加鞭传回去,让苏恒不要担心,免得他赶过来找她,来回奔波。
可是她没有想到,他还是来了,这么的猝不及防。
“哥哥担心你,所以就来了。你看看你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,怎么搞的?庄靖铖不见了,就派人去找啊,找到他就好了,折腾自己做什么。”苏恒恨铁不成钢的说。
苏瑾寒闻言,眼圈顿时红了,咬着唇固执的看着他,不肯落泪。
自从庄靖铖失踪开始,她就一直告诉自己不许哭,不能哭,所以在外人面前,她便是再痛再苦,也不曾哭过,唯剩的,就是压抑,死死的压抑。
可是压抑久了,是会爆发的,所以她病了,病得一发不可收拾。
生病的时候是人最脆弱的,苏瑾寒也是如此。
在外人面前还能抑制,但是在苏恒面前,最亲近的哥哥面前,却根本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情绪。
忍耐半晌,眼泪还是忍不住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,哽咽着,喃喃着轻唤着苏恒。
苏恒心疼不已,猛的将她锁在怀里,骂道:“早知道你如今这样,上次离开,我就该带着你走。还有庄靖铖,他不是说了要好好照顾你吗?他连自己都护不住,将你给折腾成了这样,他凭什么娶你?我又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?”
苏瑾寒哽咽道:“哥哥,你别怪他,是他救了整个沆州,如果不是他,沆州如今或许早就已经尸横遍野了,他很棒的,哥哥你别怪他。”
苏恒见苏瑾寒这个时候还不住的为庄靖铖辩解,心里更酸。
傻丫头,喜欢上一个人,就觉得他什么都好,可是他好不好关哥哥什么事?哥哥只在乎你好不好啊?你现在这样,知道哥哥有多伤心吗?
“哥,我一直坚信他没有死,可是我前两天昏迷的时候做梦,梦到他死了,死得特别惨,还问我为什么不救他?要我陪着他一起去死。哥哥,我的心好痛好痛。”
“我真的想陪着他一起死了算了,可是不可以,我还要好多的事情没有做,我还要陪着我的亲人,守护我的亲人,我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就去死呢?”
“而且他现在只是失踪而已,没有找到他的尸体,他就有可能还活着,你说对不对?”
苏瑾寒仿佛落水的人抓到浮萍一般,抱着苏恒痛哭着,喃喃的哭诉着自己心里的委屈和伤痛。
苏恒抱着她,心痛不已,开口却全是柔和,“傻瑾寒,你都说了,你相信他没有死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只要一日没有找到,就一日都不要放弃希望。你再瞧瞧你现在这幅模样,那么虚弱,那么丑,他就是站在门口,你都走不到他面前,你觉得他会喜欢这样的你吗?赶紧把身体养好,哥哥陪你一起找他。”
什么样的话都治愈不了如今的苏瑾寒。
所以苏瑾寒依旧在哭,抱着苏恒,哭得可怜兮兮的,柔弱温顺得像只猫咪蜷缩在主人的怀里。
过了许久,怀里的人终于没有了动静。
苏恒低头,就见苏瑾寒脸上尤带着泪珠,竟然已经睡着了。
轻叹一声,苏恒小心翼翼的将苏瑾寒放在床上,给她盖好被子,这才示意夏禾跟着他出门。
“将这些日子的事情说说,事无巨细。”苏恒道。
他虽然知道了些大概,但到底人不在沆州,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。
夏禾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,苏恒闻言沉默了许久。
“你好好照顾瑾寒,我出门办点事情,很快就回来。”苏恒说了一声,这才离开。
妹妹死心塌地的爱着一个人,他这个做哥哥的,总不能不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