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恒好看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,“苏某不知知府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。”
说着又像是极为有耐心的叹了口气,解释道:“当初手下的人说手续有问题,他们解决不了,苏某亲自从京城南下,求见知府大人,大人说手续不全不能提货,苏某也没有死缠烂打,想法子弄到了手令,知府大人却又说苏某已经拿到货了,这是何意?”
“苏某这些天一直在为手令之事奔走,如今手续既已齐全,还请南知府将货给交出来。毕竟这批货里有一大部分是要进贡到宫里去的,若是上面追究下来,相信知府大人也脱不了干系。”说到最后,苏恒的面色依旧平静,但是话语中的强势却也显而易见。
南栀心里顿时一颤,还有贡品?太子殿下可没有说过啊。
南栀的心乱了。
抿了抿唇,南栀终于还是服了软,道:“不是本府不愿意给苏公子提货,而是实在交不出来。方才本府收到消息,苏记的那批货,不见了。”
“哈?不见了?知府大人,你是在和苏某开玩笑吗?”苏恒蓦然一笑,满是嘲讽。
“那批货有多少,苏某心知肚明,怎么说……”苏恒抬眸打量一番眼前巨大的仓库,淡声道:“怎么着这个仓库也能装满了吧,所以知府大人的不见了是什么意思?凭空消失了?还是被知府大人给吞了?”
“若是后者,苏某有必要提示南知府一声,这些货可不是南知府能吃得下去的,若是非要吞,怕是肚子会被涨破的。”
苏恒脸上的嘲讽刺痛了南栀,他涨红了脸,怒道:“不管苏公子信不信,货就是凭空消失了,只要苏公子愿意给本府时间,本府自然能够将货给找回来。”
“一日。苏某只给知府大人一日的时间,若是一日后知府大人不能将货给交出来的话,苏某定要告知府大人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。”苏恒狠狠的撂下一句话,甩袖离开。
南栀看着苏恒的背影,又气又无奈。
南栀知道,苏恒既然撩了这样的狠话,就有这个能耐做到,可偏偏,他没有解决的办法。
此刻的南栀犹如困兽一般,挣脱不开。
从南世杰入狱开始,到如今苏记的货凭空失踪,他一直心力交瘁疲于奔命,起初想要想办法将南世杰捞出来,而如今,又要想办法将苏记的货给找出来。
“大人……咱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一旁的管家小心翼翼的问。
“怎么办?还能怎么办?你没有听见吗?将货给我找回来啊。”南栀怒喝,“让所有人都给我去找,我就不相信了,这么多的东西,还能就这么不翼而飞了。”
南栀红着眼,心想,不管苏恒再怎么厉害,他将东西偷走,总是要运走的,总是会有动静的,只要他有动静,自己就能将东西给找回来。
然而,他失算了。
所有的人撒出去一天一夜,愣是一个屁都没有找到。
南栀红着眼等苏恒上门兴师问罪。
然而他并没有等到苏恒上门,等来的是他停职的旨令。
南栀红着眼瞪着前来传令的腾策,眼中全是癫狂。
“王爷凭什么停我的职?我乃是陛下亲自亲封的四品知府,他就算身为王爷,又有什么资格停本府的职,本官不接受。”
“奉劝大人还是不要将旨令给撕了,否则藐视皇令可是罪加一等。”腾策冷淡的说着,又道:“王爷受封巡查使,临行前陛下曾下令王爷可便宜行事,此番南知府以权谋私,贪墨之罪已经足够停职了,待查出更多的罪名,王爷自会将所有的证据上呈陛下,由陛下亲自决断要如何定你的罪。”
腾策的话犹如惊雷一般在南栀的脑海中炸响。
庄靖铖不是重伤未愈吗?怎么还会有时间去调查他?不,这肯定是一个幌子,骗他的!
“本官上任以来一直清正廉洁,何谈贪墨之名,无凭无据的就要栽赃本官,本官要上禀皇上,让皇上为我做主。”南栀怒道。
腾策冷笑:“你只管上禀皇上,看看到时候王爷能不能拿出你贪墨的证据来。南知府,奉劝你一句,不作死就不会死。来人,将南栀送回他府上,看管起来,没有王爷的手令,任何人都不许见。”
“不,不是这样的,我要见王爷,放开我。”南栀挣扎着。
然而根本没有人管他的想法,他被强压了下去。
腾策回驿馆禀告情况。
苏瑾寒听完之后乐了。
“王爷厉害啊,堂堂四品大员,说停职就停职,说看管就看管了,就不怕到时候查不出东西来,被人秋后算账,倒告你一状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