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青,娘亲希望将来能找一个爱你怜你,不会负你的人,他不会让你伤心,也不会在你最无助的时候给予过希望又狠狠地带来无尽的绝望……”
苏子青咻地睁开眼睛,日光从窗纸透进来,原来已经天亮了,他扶着额头坐了起来,神情还有些呆滞。
时隔那么多年,娘亲长什么样都已模糊不清,却居然梦见了她临走时对他说过的话。那会只觉得是爹负了她,如今想来,死去对她何尝不是是一种解脱罢。
也不知坐了多久,一个丫鬟的声音从门外响起,“二少爷,大将军来访,夫人让你出去接待。”
“宇文飞!”苏子青心中一惊,马上下床穿好鞋子,迅速地洗漱再换好衣物后,就打开房门奔向大厅。
他一定要问明白,宇文飞为什么要那么做!
可一踏进客厅,就被满目红色,堆成小山似的聘礼吓了一跳。
此时,文玉凤现在正与宇文飞饮茶聊着天,见了他来了,就叫道,“哎呀,大将军您看,这人不就来了么。”
今日的宇文飞依然戴半边镀金面具,穿着白衣里衬,外罩着一件紧袖金丝带边的玄色外袍,衬出他健壮不凡的身姿,看到苏子青出来后,直接站起来三步作一步地走他身前,朗朗开口道,“虽说男女成婚时不宜见面,不过我俩都是男子,过几日便拜堂成亲,也就不用拘谨那些忌讳了。”
“大将军,我……”
苏子青刚要开口,文玉凤在旁轻笑了一声打断了他,“这可不是吗,多亏了子青,才让我体验了一回嫁女儿的心情呢。”
这言语上的羞辱使苏子青的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,宇文飞眼神暗了暗,回头道,“尚书夫人也不过四十有余,风韵尚且犹存,何不再为尚书大人再添几名千金,为苏家开枝散叶。”
此话一出,让文玉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,想她嫁入苏家二十几年,却只生了子容一个孩子,这件事就一直是她的痛,平时若下人有些闲言闲语,她早就家法伺候,可面前的这人可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,皇上身边的大红人,一股气只能往里吞。
不过现下,宇文飞也不在意她一妇道人家会有什么恶毒想法,又面向苏子青道,“子青,今日天气大好,与我出去划舟如何?”
“对不起大将军,子青今日身体欠安,估计无法陪同。”现下,苏子青哪里还有心思玩乐,“但子青有话与你说,可否另寻地方讲话?”
“身体不舒服?”宇文飞眉头一皱,看着眼前的苏子青面带憔悴,瞳孔里的闪光微微溃散,的确不如昨日那般轻灵。
便不管对方愿不愿意,就拉着他就往外走,“既然身体不适,那便更需要出去多晒一下太阳!”
“可是将军……”苏子青被他拉着,感到不适地蹙起了眉头。
宇文飞不容他多说,“有什么话到那里再说罢!”
然而他们一出去,文玉凤恶狠狠地瞪着苏子青的背影,一拳打在桌子上,低骂道,“贱人。”
苏子容从后院赶过来时,却见她一人盯着门外,一脸的戾气,便问道,“娘亲,你怎么了?”
不过文玉凤没有回答他,横了他一眼,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
苏子容才突然想起,他环视了四周,只看到满客厅的聘礼道,“我听下人说,大将军来见子青,我出来看看,他们人呢?”
“哼,那个贱种与宇文飞出去了。”
苏子容当下一惊,“什么?娘亲,你怎么不拦住他们!”
文玉凤冷冷地笑一声,“他们都要成亲了,婚前自然需要培养一下感情。”
“娘亲我知道你平日对子青有成见,可是婚姻乃终生大事,子青他根本不愿意的!”苏子容焦急着道,就要追出去,“我去寻他回来。”
“站住!”文玉凤呵道,走到他前面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道,“你是苏家嫡亲长子,为何总是一天到晚总是关心那个贱人的孩子,你就没想过娘的心情,这么多年是怎么背着屈辱走过来的么!”
“娘,当年错的是爹,不是子青和他娘,你不要这样不可理喻!”
“我不可理喻?”文玉凤无法相信这种话是出自亲生儿子之口,声音徒然升高,愤愤地道,“你看看他的脸,多么可怕,简直是狐狸精转世,和他娘长得一模一样,是他娘在我怀着你时勾引你爹的,也害了我一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!现在老天都在帮我,让他与男子成亲,成为世人的笑柄,如今你休想去破坏,不然你娘我就一头撞死给你看!”
“娘你!”苏子容无奈地看着她,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而与此同时,宇文飞几乎是提着苏子青走出去,他的步子又急又大,苏子青几乎是被他拖着着走,引来被周围的下人们目光,让他即是羞又是恼,可怎么都无法挣脱得了对方的紧箍。
两人一走出府外,宇文飞才放开他,苏子青终于缩回了手道,愤愤地道,“还请大将军自重!”
不过对方却曲折了他的意思,“难道子青还害羞不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