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,李长情四人已在这龙门停留两个月有余。
几人的伤势早就好的七七八八,唯独这瘦弱少年面色苍白,时不时还能看见皮肤下如蚯蚓一般四处乱串的真气,游四方的锐金剑气。
李长情本就体魄孱弱,如今鬼门关口去而复回,外在伤势虽已好,可上山引气境时留下的锐金剑气便再也难以压制,似乎要将这弱小的身躯绞个千疮百孔。
徐鹿台道“胖子,箭在弦上不得不。我可以随你们昆仑一行,可这开门一事,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本来阿义若还在~~~”
庞瞿道“山上人物难寻,能达胎息境无一不是这世道钟情,天赋卓绝的人物!”
徐鹿台道“青万两州,有据可查有名有姓,山上的胎息境以上的高手有七人,青州便有五人之多,昆仑剑宗袁天定夫妇,平南军万字校尉赵佗,加上阿义和你,而万州仅有两人。”
庞瞿道“除了你这龙门徐鹿台,还有一人是谁?”
徐鹿台道“我的死对头。”
庞瞿叹道“如此说来,七人仅剩六位,而仇人就有四个!”
徐鹿台缓缓道“除非小兄弟能像七师叔那般,能找到这昆仑阻隔大阵难得一见的断流之处,否则这开门一事,千难万难。”
说罢,便转头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李长情。
“两位师兄。”一旁的李长情突然插嘴道。
二人皆看向这病恹恹的少年。
“或许,我们可以找钱先生啊。”李长情道。
徐鹿台道“哪个钱先生?”
庞瞿一拍手道“对啊,怎么把这尊大神给忘了,他老人家如今也离此地不算远呢!”
看着徐鹿台一脸疑惑,庞瞿接着说道“钱五更先生!”
徐鹿台一脸诧异“医圣钱五更?当年魔宗一别,江湖已几十年未曾听闻他老人家的消息,就算真能寻着人,可如何能求得他老人家一助?”
庞瞿笑道“这你就有所不知,我们这位小师弟可是深得他老人家青睐!”
徐鹿台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李长情,似要把他浑身看个通透。
只是李长情除了满脸的尴尬神色,钱先生所赠之物是万万不可再轻易道与人知,那卷竹简已经堪称是传道授业,绝对是医圣的毕生心血。还有那“五音杀诀”,更是他老人家行走江湖的立身之本,便是想一想当时湖边被箫声控制了心神,便知晓此等功法的厉害之处。
徐鹿台也不细究,说道“如此,我等明日便起身吧!”
轮到庞瞿一脸诧异的看向他“此一去,可就再难回头,你可都安顿好了?你那口中的仇家不会打上门来,一口气端了你这诺大的家业?”
徐鹿台豁然道“这不还有你在吗!”
庞瞿道“为了阿义,值吗?”
徐鹿台闻言道“虽然异姓,既结为兄弟,则同心协力,救困扶危;上报国家,下安黎庶;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。皇天后土,实鉴此心。背义忘恩,天人共戮!”
庞瞿道“当年的誓言犹在,我庞某豁出命去,也要保你一家平安,若不得不死,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!”
天道宗的戒律堂,那个高坐在掌门之位的男人,一手把持的戒律堂,只要出动从来便是腥风血雨,绝无活口。
寻常人看来,江湖上呼风唤雨,能位列玉华国三十六胎息境高手的大人物,在那个男人的眼里,也只能称为一文不值,管你是山上还是山下,连出手的兴趣都不会有,只需挥一挥衣袖,自有大把的人帮忙带走他想要带走的天上云彩,更遑论三五颗人头。
一边的李长情从两人的对话听出了一些别样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