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下明白。”
账房先生恭敬开口,却见桂公公要往外走,赶忙喊道,“公公不留下住几晚啊?”
“住个屁!”
桂公公怒斥道,“咱家什么时候来过这里?”
他怒瞪了账房先生一眼,随后便在对方懵逼的眼神中快离去。
。。。。。。
半个时辰后,天机楼风声鹤唳,徐士林和姜琼身死于此的消息不胫而走,瞬间传遍整座太安城。
刑部最先出动,由刑部尚书郑图亲自带队,领着三法司的大小官员风风火火杀向天机楼,看到徐士林和姜琼尸体的那一刻,这位向来宠辱不惊的尚书大人神色一滞,眼中说不清是欢喜还是震惊。
来不及思虑太多,便将二人尸体带回了刑部,准备尸检断案。
被明龙帝禁足半月的临南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,拍掌欢庆之余,同样是无比的震惊。。。。。。那位三品武夫周密效率竟如此之高,这么快就将徐士林和姜琼给宰了,想来伯约离死也不远了吧?
兵部尚书徐猛和吏部尚书姜伯望自然也听到了外界的风声,说是自己的儿子被人砍死在了天机楼。
但他们开始根本不信,毕竟这样的谣言几乎每天都会有,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们最清楚,巴不得这俩逆子早死的人多了去了,走哪儿都能听到民间对他们的诅咒。
见怪不怪。
可是当天机楼的那位账房先生满脸悲伤地出现在了吏部衙署时,正坐在一起喝酒的徐猛和姜伯望两位尚书大人眉眼一沉,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。
“江上风那小子出了事,他爹跟着倒霉,你作为天机楼的现任东家,这个节骨眼上来找本官,不合适吧?想把本官也拉下水吗?”
姜伯望板着脸,满面威严,语气中官威十足。
徐猛也跟着训斥道,“怎么,天机楼开不下去了?本官可告诉你,江家已倒,以后你就得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,要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二位大人,你们还没收到消息吗?”
账房先生今日是奔丧来的,懒得再听他们说教,赶忙将其打断。
“消息?什么消息?”
徐猛张嘴一笑,“该不会是说我家那个逆子被人砍死了这件事吧?这你也信?对了!天机楼现在不就是你在管吗,你还不赶紧去辟个谣?要不然都以为本官老年丧子,传出去可不好听呐!”
账房先生长叹了一口气,忽然悲伤难以自抑,猛一下跪倒在地上,大喊道,“大人!不是谣言,是真的!徐少爷和姜少爷,他们!他们被人砍死在了天机楼!还是在下亲自报的官,尸体,也是在下交给刑部的啊!”
此话一落,徐猛和姜伯望手中的杯盏同时坠地,溅起满地碎渣。
他们的心也仿佛碎了。
场间惊寂,唯有悲伤和震怒在此环绕。
但两位尚书大人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铁面人物,即便心中再怎么痛楚,此刻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轻易表露。
漫长的沉默过后,姜伯望深吸一口气,缓缓走到账房先生面前,冷声问道,“凶手是谁?”
账房先生迫于姜伯望的官威,惶恐回道,“在下听到动静赶过去的时候,那位黑衣汉子已经杀死了二位少爷,只听见他说是替自己的主子出气来的。”
“替主子出气?”
姜伯望气息清冷,沉声自语,“那个逆子最近又得罪了什么人?”
“这还用想吗?肯定是三皇子临南派过去的人!”
徐猛一巴掌给身前桌案拍了个稀巴烂,站起身大喝道,“他娘的自己在陛下那里受了辱,不敢找太子殿下麻烦,就拿咱们的儿子下手!临南啊临南!本官与你势不两立!”
“老徐!慎言!”
姜伯望相当理智,即便真是三皇子下的手,身为臣子,也不能主观动怒。
他看了眼账房先生,问道,“尸体还在天机楼?”
“早被刑部的人带回去了。”
账房先生回道。
“这是想毁尸灭迹啊!”
徐猛又开骂道,“郑图这厮铁定要进行尸检,到时候趁机抹去死亡痕迹,再想抓住凶手,岂不是难如登天?伯望,咱们得把尸体抢回来!”
“抢是不可能的,刑部乃朝廷刑罚重地,未经许可擅入者必将严惩,即便你我也不例外。”
姜伯望起身掸去官袍下摆灰尘,凝声说道,“进宫面圣吧,此事,只能让陛下出面了。”
言及至此,一切再不需多言。
两位尚书大人随即挥手斥退账房先生,准备以老父亲的名义去找陛下要一个说法。
而这时,明龙帝和嘉悦娘娘仍厮混于床上。
全然不知,大夏朝即将迎来一场剧烈的内部动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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