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臣们猝不及防,全都懵了。
宣完旨意,墨远就开始催着礼部去准备禅位大典,还笑着说:“禅位大典不久前才办过一次,你们应该熟能生巧了。”
礼部官员:“……”
私下里,谢知意对墨远道:“我想在登基后立小弟为皇太弟。”
墨远笑了笑:“怎么?你也信街头巷尾那些无稽之谈?”
谢知意顿了顿,老老实实摇头:“不尽信,可毕竟有这些传言护身,小弟自小就能得民心,将来他继位后必受万民拥戴,一个受拥戴的皇帝往往会成为千古明君,没有人比小弟更适合继承皇位,而且我登基后总要立储君的,我没有子嗣,兄终弟及完全合乎礼法。”
墨远道:“你还小,尚未娶妻,没子嗣多正常,大臣们不会这么早催你的。”
谢知意道:“我不会有子嗣,将来也不会有。”
墨远有些无奈:“我说过了,你是我儿子,我虽对你没有养育之功,可也盼着你一世如意,你在我面前不必拘谨,更不要因为继承了皇位而心中不安,该娶妻就娶妻,该生孩子就生孩子,你想立哪个儿子当储君都可以,不用考虑你两个弟弟,他们在外野大,也不知将来有没有出息,你只要护他们平安就足够了。”
谢知意局促道:“不是……我没有不安……只是……”
墨远见他面色微红,有些诧异:“只是什么?”
谢知意憋了半晌,闷闷道:“我不爱女子,将来不会生孩子的。”
墨远愣了一下,哈哈大笑。
谢知意被他笑得更加局促,一张俊脸憋得通红:“我说的是真的!”
“好好好!”墨远见惯他老成的模样,难得见他露出几分少年情态,稀奇不已,忍不住拿手去摸摸他的头,“随你吧,男皇后的先例我给你开了,你就顺着心意来好了,大臣们若敢为难你,你就将我搬出来说事,我这个太上皇还活着呢,总归有点用处。”
谢知意这么大个人了还被摸头,面上有些不好意思,心里却是高兴的,有了墨远这个承诺,他似乎不用再羡慕两个弟弟了。
墨远道:“你还这么年轻,储君不急着立。”
谢知意点头应下:“是。”
*
禅位大典如期举行,谢知意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两位弟弟封王封地。
大臣们倒是没提立储君的事,一来谢知意年轻,确实没必要这么早说,二来小皇子是在九鼎重现天日时降世的,九鼎可是关系国运的至尊神器,因此不少人心中隐隐期待着将来由小皇子继承皇位,可立储君是件敏感事,万一将来皇帝想把皇位传给自己儿子呢?这会儿话说太早,将来可是要生乱子的!
因此大臣们都谨慎地闭紧了嘴巴。
禅位大典结束后,身为太上皇的墨远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京城,他得回去和连慕枫成亲,这场亲事晚了太久,如今他们两个孩子都有了,再推迟下去可就要成心病了。
回到流云医谷,入眼一片火红,墨远人还没走进去,脸上就笑开来了,之后让师兄弟几个捉住好一通打趣,他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喜色,挑眉道:“我大儿子都快十八了。”
等着看他闹个大红脸的师兄弟们:“……”
墨远想起医谷还住着一位病人,问道:“阿松公子还没苏醒?”
鹊山道:“醒了,昨天刚醒的,不过……”
覃晏见大师兄卖关子,便接上他的茬,神神秘秘道:“这位阿松公子身份不一般!”
墨远“嗤”了一声:“他能被选中启动阵法,身份能一般?”
鹊山拿出扇子摇了摇:“那你倒是猜猜嘛!”
“……”墨远噎了噎,转头看向唐塘,“老四,二哥最信任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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