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慕枫冷笑:“还以为谢冀的儿子有多能耐,原来是个只会欺负无辜妇孺的鼠辈,你这样的人可真不像龙子凤孙。”
鸾凤鸣被他戳到痛处,面孔有一瞬间扭曲,又硬生生咽下怒气,倒也并不反驳自己的身份,冷笑道:“连少堡主也只会逞口舌之能,眼下还不是只能乖乖给我让道。”说着开始慢慢往旁边走,目露警惕,“你们最好别乱动,不然,我立刻让他们毙命!”
连慕枫再次往旁边让开一步,他的心腹也咬着牙瞪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开。
双方对峙着,慢慢调换位置,鸾凤鸣挟持着人退回山坡上,又慢慢退回自己的马旁,最后带着人跳到马背上,在连慕枫的注视下绝尘而去。
心腹焦急道:“老大!就这么让他走了?”
连慕枫道:“你们悄悄跟过去,我在后面慢慢追。”
鸾凤鸣不可能一直挟持那两个人,而且他此行是进城的方向,他又一身鲜血,足够引人瞩目,越靠近城门,那对妇孺光天化日之下被杀的可能性越小。
连慕枫叫心腹脱下外衫,让他们折几根树枝扎起来支在马背上,将外衫分别搭上去,做出人骑在马背上的假象,随后他跳上自己的马背,领着另几匹马,与鸾凤鸣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追过去。
没多久,鸾凤鸣靠近城门口,因农妇和孩子哭得厉害,他将两人点了哑穴。
城门口的守卫认得他,见他一身是血,急忙上前询问:“鸾掌门这是碰上什么事了?”
鸾凤鸣淡淡道:“之前与诸位武林同道一起讨伐玉面杀魔,不慎落入连家堡的陷阱,受了点伤,没什么大碍。”
守卫大惊:“这么说传言竟是真的?流云公子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?连家堡助纣为虐,与魔头沆瀣一气?”
城门另一边的守卫冷哼道:“连家堡祖上是开国功臣,连老堡主的寿宴上,当今天子还给了封赏,你说连家堡助纣为虐,难道是说皇上瞎了眼?”
鸾凤鸣忙道:“差爷误会了,围攻我的人自称是连家堡的镖师,也可能是别派冒充的,真假难辨,还是别妄下定论的好。”
冷哼的守卫不再说话,先开口的守卫看向他身边的妇孺,疑惑问道:“他们是……”
“他们之前被连家堡的人,哦不,被自称连家堡镖师的人挟持,被我救下来了,可能受了点惊吓。”鸾凤鸣说着闷咳几声,道,“我去医馆将伤口处理一下,顺便帮他们请大夫看看。”
守卫立刻放行:“鸾掌门赶紧去吧,可别耽误了。”
鸾凤鸣抱拳笑道:“多谢!”
连慕枫进入城门时照样受到盘问,好在连家堡在多数官差心中始终声望极高,守卫们即便听了鸾凤鸣那几句话也没有刻意为难连慕枫,甚至不少人态度一如既往地尊敬,很快就给他放行了。
这时候鸾凤鸣已如同游鱼入海,无影无踪。
连慕枫往四周看了看,目光落在墙角一处不起眼的记号上,立刻循着心腹留下的记号往前走去。
那头鸾凤鸣并未进入任何一家医馆,只片刻不停歇地赶路,原本他以为连慕枫等人都只是远远跟在后面,想追过来也要花一些功夫,可他直到将农妇和孩子扔到一处墙角后,察觉到身后有人盯梢,这才知道自己一时大意竟让连慕枫糊弄过去。
城里到处都是人,一旦让连慕枫追上来,他不可能故技重施,到那时再想逃脱可就难了。
鸾凤鸣此时衣衫破烂、满身血迹,异常引人注目,他一边侧耳分辨身后的动静,一边抬眼打量四周,在经过一条小巷时看到有户人家在二楼晾着衣物,立刻飞身而去,匆匆扯下一件看起来还算合身的外衫穿在身上。
这时连慕枫恰好赶到,见鸾凤鸣手里挟持的人已经不见了,再无顾忌,立刻发出哨声,与心腹一齐围攻过去。
鸾凤鸣察觉到动静,心弦一紧,急忙飞檐走壁,在高低错落的楼宇间穿梭,却怎么都甩不掉身后的追击,最后心下一横,抬脚闯入一间人声鼎沸的酒楼。
“啊——”酒楼中惊叫声四起。
紧接着隔壁的客栈又陷入鸡飞狗跳,之后不久整条街都乱了。
鸾凤鸣暗恨连慕枫阴魂不散,心中越发焦灼,再加上又不可避免地中了几箭,脸上已渐渐失了血色,到此时他再顾不得名声,飞身踩着人头过去,在惊叫声中穿过两条街,直接扎进知府衙门。
连慕枫见衙门口的守卫对鸾凤鸣视而不见,心中暗觉不妙,忙追过去,却毫不意外地被守卫拦下。
连慕枫道:“闯进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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