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起一愣。
他是白家唯一的孩子,可白家不是他的白家。
宁汝姗在醉意中闻到那股熟悉的药味,皱着眉嘟囔着,在白起怀中挣扎着。
容祈把人重新抱在怀中,悬了了一晚上的心,在触摸到真实的人后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我们回家。”他摸着宁汝姗滚烫的脸,小声说道。
宁汝姗趴在他怀中安静地睡了过去。
“把这坛酒喝了。”白起拎起身边还未开封的酒,嘴角扬起挑衅着,“喝了,我们下次见面便是在战场上。”
容祈接过那坛酒,仰头喝完,手中的酒坛滴溜溜滚到青石板上,发出清脆的破裂声。
“你若对她不好,我还是会带她走的。”身后传来白起懒洋洋的声音,“你说的也许都对,但未来,谁知道呢。”
他看着容祈把人从自己身边带离,这才缓缓叹出一口气。
“也许我真的该回去了。”白起喝了最后一坛酒着,悠悠唱道,“我本楚狂人,凤歌笑众生,百金窥我心,遨游三台清……不唱了,乱七八糟的,鄙人不信鬼神不信神。”
“临安,真好啊。”他躺在屋顶上,看着那轮逐渐西沉的月亮,醉眼朦胧地笑说着。
容祈把宁汝姗抱下韩家的屋顶时,冬青急忙迎了上来:“我来抱夫人吧。”
“不用,回府。”容祈避开他的手,直接把人抱紧马车。
宁汝姗在马车上睡得安稳,结果回到自己的屋子立马就清醒过来了,嘴里嘟囔着要喝酒。
扶玉还打算伺候着,却被冬青眼疾手快拉走了。
她坐在床上,呆呆地看着容祈给她擦脸,水润润的大眼睛扑闪着,眼睛亮晶晶的,就是还带着醉意。
容祈细细地摸着她的脸颊,和梦中的那个轮廓一模一样。
“我怎么就认错了呢。”他低声说着。
“认错?”宁汝姗不知何时靠近他,一开口就一嘴酒气,“没认错,我们这么不喝酒了。”
容祈扯下她的手,无奈说道:“你到底喝了多少酒。”
宁汝姗竖起一根手指:“就一杯。”
容祈失笑:“一杯就醉成这样子嘛。”
宁汝姗不高兴地皱着眉:“那酒很苦,也很辣,不好喝,我想和甜的。”
“嗯,不好喝,明天喝甜的,睡吧。”他把人按下睡觉。
宁汝姗挣扎着不要躺下,突然凑近他,盯着他苍白的唇角,小声说道:“我要喝酒,要喝甜甜的酒。”
容祈颇为头疼:“睡……”
宁汝姗的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,天真又无辜地说道:“咦,甜的。”
“怎么会甜的。”她的唇贴着他的唇角,她的声音软软地落在他耳边,就像一把火烫得他浑身发热,让那坛子酒的醉意也涌了上来。
那是陈年秋夜白,后劲极大,一坛子酒就能喝趴一个人,宁汝姗从不喝酒自然是一口就被灌醉了。
容祈酒量不错,但喝得急,那股醉意随着那个心无芥蒂的吻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,再也压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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