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现在毒解了?”太子狐疑地问。
“没有。”
皇帝眼中才亮起的光芒一下子暗淡。
太子想不明白:“太医都说你活不过一个月,为何你现在还能提刀?”
“再不提刀,我就要死了。”季修睿说话间已经走到距离太子一丈开外的距离。
太子讨厌这样的压迫感:“所以你病得其实根本就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严重?你扮猪吃老虎?”
“不,我病得一直都很重,只是否极泰来,近日才好些。”季修睿实话实说。
太子知自己今日得死在这里,认命地闭上眼。睁开眼时,他已经做好决定:“都说兄弟几个里你武功最高,我一直都想领教一下。今日不如就来比一场?谁输,谁死。”
“好。”季修睿应下。
皇后担忧:“云初……”
太子歉疚地看了她一眼,哑声道:“母后,看来只能到这里了。”
皇后留下惊恐的眼泪。
太子看向季修睿:“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瞒的,四哥推算得不错,当年埋伏你的人的确是我,毒-药的来源确实是翡翠,可翡翠却是从你母妃那里拿到的毒-药。”
季修睿神色不变:“你哪儿那么多废话?”
“今日我死在你刀下无话可说,但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做的,与我母后无关,能不能放过她?”季云初问。
季修睿没兴趣为难妇孺,抬刀指向太子:“握剑。”
太子拔剑,直奔季修睿而去。
两人过了数十招,季修睿一刀割断太子咽喉。
太子瞪大了眼睛,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。
“云初——”皇后惊呼着扑上去,抱住太子的尸体,嚎啕大哭,“云初你醒醒!你醒醒!母后在这里……”
季修睿没空去看她,捂住胸口,猛地吐出一大口血。
唐泽旭急忙走过去:“我就说你少动手,让我来。你要是出事了,我可怎么跟慕慕交代?”
“无妨。”季修睿擦掉嘴角血迹,从随身携带的小药瓶中取出一枚药丸服下。他看了眼茫然停在原地的太子余党,淡淡道,“剩下你处理。”
唐泽旭应声,握刀站在最前端,问出开战前一贯的话语:“降,还是死?”
“云初别怕……母后来陪你……”皇后流泪满面,憎恶而厌恨地瞪了眼季修睿,握紧手中金簪,刺入自己的咽喉。
侍卫们见状,毫不犹豫地提剑自杀。
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在自己面前消失,唐泽旭叹了口气,吩咐人上前去把倒在地上的皇帝扶起。
季修睿面色难看地倚在宫墙边,歇息了好一会儿,才转身往回走。
接下来便是善后。
皇后出逃时虽然没有带上石忠,但也没有杀他,石忠留了条性命,直到唐元海带人回来找太后。
章台殿的净室中有一个可供一人躲藏的暗门,这是先帝在世时告诉太后的。太后当时怕皇后与自己同归于尽,就借着更衣的借口躲了进去。
锦衣卫前来找人时,太后不知对方立场如何,不敢轻易出来。一直到听见唐元海的声音,太后才放心,施施然走出暗门。
陈登等为虎作伥之人早就被拿下,宁泰虽然中了一剑,但没伤到要害,抢救及时保住了一条小命。
王御史年事已高,没挺住,当场就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