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荷叹息,眼底有浓浓的歉意,“其实很简单,他刚回来时,我答应过你,只要不跟他计较、能坦然接受我,我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周开阳神色怆然。
显然接受不了是自己的问题,闷闷的喘着气说,“等你们真正复合那天,我再彻底死心。”
说完,固执离去。
……
回去路上,纪荷开车。
阮姐来时没开车。
周开阳大费周章去凤凰城接了他们,再去商场逛了一圈。
两个孩子玩到乐不思蜀,和周开阳亲亲密密。
用阮姐的话说,周开阳对两个孩子千万般好,没一点不是。
纪荷点头,“我知道。”
阮姐在副驾察言观色,“不然,你和江倾登门道谢,让人家心里好受些?”
纪荷眉头紧拧,“这完全是个馊主意。用谢意绑架对方?何况,江倾有什么理由道谢?他并没有要求周开阳这么做不是吗?”
阮姐哑口无言。
车厢一时寂静。
纪荷沉思片刻,下结论,“你先别操心。给开阳一段时间,和我一样,大家都需要消化。时间一久,他就明白了。”
“可这需要一个外力的推动吧。”阮姐突发奇想,“不如你们就复婚吧!一举两得!他死心,你也能和江倾恢复到最开始。”
纪荷目视前方,想笑却没成功。
“哪那么简单……”她和江倾只是“无限可能”。
并没有绝对的成功率。
阮姐表示苦恼,“感情的事我不擅长,在遇上你干爸前,我们那的华人女孩子都不打算嫁人,因为泰国男人花心,三妻四妾,我自己就打算一辈子不婚,现在来看,这想法仍然深得我心。”
纪荷被逗笑,夸阮姐时髦。
阮姐说,“本来就是。华人女性挑剔,只和华人男性结婚,可尼姑多肉少,又不肯下嫁本地男,就索性自己一辈子喽!”
“我其实也是这想法。”纪荷敞开心扉。
在一开始向江倾提出离婚,她是真的太累了,他终于回来,自己可以慢慢收拾伤口,然后和他因为孩子彼此关照、安好,可能对负伤归来的江倾十分不公平。可那时候纪荷特别痛苦,和他从手术室出来,前三天疼得睡不着觉,身体因为疼,产生痉挛、手指脚趾都不能动的状态如出一辙。
他的疼,她受过。
谁都不比谁轻微。
他不能在无影无踪三年后,要求她的完整如初。
“现在怎么有复合心思了?”阮姐奇笑,“到头来还是原配的好,是吗!”
纪荷无法像外人准确传达感受,只扯了扯唇角,意味深长,“再一次的义无反顾,是双方足够的诚意和勇敢。”
谈爱简单,谈诚意难如登天。
就像,周开阳可以飞蛾扑火般的爱她,但不够赤诚,从共事那些年就看的出,周开阳一直在保全自己,知道她的强势,知道两人性格不合,可以守口如瓶八年。
后面江倾出意外,周开阳的义无反顾也带着考量,如果没有考量,现在的他不会这么痛苦,时时刻刻计算着,她到底爱江倾多少。
机会曾在眼前。他自己没把握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