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齐在紫藤树下又站了一会,抱着书下课的老教授才匆匆赶回。
一边说着久等了,一边将沈清的心理评估递上。
沈清这段日子神志恍惚,沈局老两口没办法,央求纪荷帮忙照顾。
她找到周开阳,托周开阳联系上这位心理学大牛,帮忙给沈清做了一次诊断。
拿到结果,纪荷眉头紧蹙,之前的兴高采烈仿佛假象,闷问,“很严重?”
“对。”老教授点头,“双相障碍是极端的心境波动,在朋友面前可能特别愉悦、欢快,面对另一类人或者环境又会出现狂躁,而狂躁之后是重度抑郁,重度抑郁之后是更加不可收拾的躁郁,这很危险,可能会自杀。”
“谢谢。”纪荷拿着诊疗结果,转头就走。
周开阳和教授打完招呼,快步跑上来,“怎么,沈清到这地步了?”
“在我面前挺好。”谈笑风生,特别愉悦,随着时间渐渐往前,纪荷几乎以为沈清已经走出丧夫阴影。
毕竟这世上,谁离了谁都可以活……
发现异常是到沈局家里做客。
局长夫人满手腕的新鲜掐痕。
再三过问,对方才不堪压力,和她说是沈清所为。
沈清不仅掐自己母亲,有时候还打孩子。
纪荷当场惊骇。
找到沈清,不由分说领着人,去瞧她的情绪病。
医院不肯去,就找学术氛围浓厚,她平常就接触的大学教授诊断。
好歹做完检查,送结果上门了,纪荷和周开阳却扑空。
站在沈家紧锁的大门外,纪荷额头冷汗狂冒。
打电话给沈清,无人接听。
屡打屡败。
……
这天是周五,沈局在年初退休,闲赋下来帮带着正调皮捣蛋的外孙。
沈清情绪时好时坏,在外面滴水不漏,尤其是在纪荷面前,笑口常开;一回到家中行为不受控制,打砸哭骂,样样齐全。
沈局为此操心,常瞒着女儿,为她四处求医。
纪荷一个电话打过去时,两人正抱着睿睿在咨询一名心理医生,一听说沈清不在家,沈局当场就急了。
“不可能!她昨晚没睡好,说了今天要在家休息!”沈局语气焦躁,透出老年人的无奈,“纪荷,这事真要麻烦你,她很不好,尤其这个月,有时候会神志不清,走着走着突然掉泪,我和你师母着急啊,又不好打扰你……”
“说哪里话……”纪荷开着车,和周开阳分头寻找。
“江倾没了,我对不起你,也知道你不好受,一直没让他下葬,甚至连功勋都不帮他领……”
纪荷强颜欢笑安慰,“真没事儿!沈清是我好朋友,这段时间忙着工作和发书,半个多月没见她了,是我的不是,您不要着急,我发动了很多朋友找,你们带好孩子就好!”
“谢谢,谢谢……”沈局颤颤巍巍挂断电话。
纪荷在红灯前放空了六十秒,接着过红灯,打电话给周开阳,“我去趟雁栖湖,你们在市区找着。”
周开阳似乎在一个室外地点寻找,焦急的声音被风吹断,“……纪荷……和我一起……”
纪荷说,“我不确定她在不在那里,有可能扑空,我们最好分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