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北和别人谈话正常,说说笑笑的,一回应纪荷时,明显带点落寞。
“哦……”这么懒洋洋不甘心似的一声。
纪荷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换台,听到了翘唇笑,没回头,只摆了摆手,让他赶紧回去。
等雁北一走,客厅稍微空旷。
乔景良在旁边接电话。
他身居高位,早过了指点下属、侃侃而谈的奔波年纪,现在都是底下人向他事无巨细交代,他只要点头、摇头即可。
一通电话,合起来不到十个字。
纪荷眼神放空。
屏幕上恰好在播放9月30日烈士纪念日的各地活动。
当放到航空博物馆在秋雨绵绵下,各大团体庄严肃穆祭奠空军英烈时,她眸光晃颤不止。
突然后知后觉……
老虞那得到的消息,跨国营救;沈清给的蛛丝马迹,明州被血洗的旅行团。
这两者,是同一件事。因为当时对外声称是二十五人,可那艘船到底多少人只有政府知道。
“怎么了?”乔景良见她没动静,关心地端了一只果盘上来。
纪荷用手遮挡眼底的笑泪。
心里想,原来江倾来明州,不是巧合、随意,是任务所致。
从英烈墙下相遇,不偏不倚,他肃穆的身影,就表明,从始至终,他先是一名优秀的警察。
儿女情长,彼此重逢,是身不由己的意外。
“干爸……”纪荷拿下手腕。
电视里壮烈的乐曲,令人仿佛回到去年深秋,冰冷的寒风打在身上,里里外外彻凉。
她哽声,压住情绪笑,“让我去东南亚,行吗?”
第75章蛊江大少有羞于见人的一天吗?
电视里乐曲刚好暂停,身着军装的瞻仰者排队有序向英烈墙献上菊花。
纪荷静静靠着沙发,单手撑在眉梢,微微遮挡一只眼里的忧伤。
露出的另半边脸却带着笑。
乔景良关掉电视,镜片下眸光复杂,“为什么突然?”
“我一直想去,从来没停止过。”纪荷放下手臂,半忧伤半无所谓笑的脸瞬时整合,变成含泪笑,“我不能让孩子没有爸爸。有我在,他至少会安全一些。”
鸿升二小姐的身份无敌。
曾经,打算用这身份调查国际人口贩卖事件。
水溶于水,浑然难分。
可被江倾搅黄,她被逐出那条河,由他单刀赴会。
“我不允许。”乔景良起身,快走至电梯时,忽然返回,在沙发前站定,居高临下问,“为什么不死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