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开宇面色不变,极其沉稳,掏出手机,过了一眼。
饶是内心翻天覆地,面上游刃有余,“去就去一趟。这什么七问鸿升集团,好像小说一样,我根本看不懂。”
结果这一去,被审问了一夜。
虽然名义上是询问,可明州市局的人好像压了一股火,先让坐了四小时冷板凳,接着才派了人正儿八经问,直到天亮,他们还不满意,又车轱辘的重头来过。
乔开宇口干舌燥,因为案情重大,那篇文章爆料的内容又大半属实,即使证据微乎其微,他不敢怠慢,全程紧绷着神经。
等从局子里出来,满头火。
“怎么回事!”一巴掌扇的沙黎婷在地上滚了半圈。
脸迅速浮肿,捂着半边脸在地上不敢哭,微哽着强打起精神汇报。
“我查了写这篇文的记者,叫王洪刚,是几年前在重庆被咱们告损害名誉权的报社总编。”
“人在哪里。”沙黎婷能力出众,床上功夫却有些硬板,乔开宇早不满意她在后宫里占一个位置,只不过看在公务上好用才没舍得丢,这会儿对手的来历查的也算迅速,但乔开宇仍然高要求。
“暂时没有消息。可能已经不在明州。”
“马上叫尤欣过来。”乔开宇懒得看她一眼,气怒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。
大约二十多分钟,尤欣来了。
这女人姿色没沙黎婷一半可人,更遑论和纪荷相提并论了。
乔开宇一开始不喜欢她,后来用了几次发现,她在舆论这块的确有过人之处。
从江倾动楚河街开始,他就让这女人派人偷拍他,后来果然用得上,尤欣从明州台一离职,立即招入麾下,正式为鸿升干活。
“宇哥,《七问鸿升集团》这篇稿子,我觉得不是王洪刚之手。”
“怎么?”乔开宇诧异,难道这人还能比沙黎婷更有手段?
他不由笑了,洗耳恭听。
尤欣精明,先拿一块免死金牌在说,“我要说了您别生气。”
“不会。”乔开宇保证,“我不会为一个与鸿升为敌、要至我于死地的人,和你起冲突。”
“是纪荷。”
乔开宇一愣,半晌,“……谁?”
“纪荷。”尤欣眼神信誓旦旦,“我太熟悉她风格了,虽然这篇文章刻意调整过,但仍然逃不过我的眼睛,她的阐述手法,甚至字眼使用习惯,换汤不换药,我全看出来了。”
乔开宇不吱声,嘴角抿紧。
半边脸红肿浮起来的沙黎婷下意识抖了一下唇瓣。
落针可闻。
尤欣声音被无限放大。
“只有她才对鸿升人员运作如此熟悉,况且,这事发生在江倾被开除后,他们明州市局的人尚且为江倾刻意为难您,和他有过患难之交的纪小姐反水您,很有动机啊。”
“加上昨晚遇袭的事,为什么您的人全军覆没,而郑雁北却毫发无损只被绑了一下手脚呢?”
“他甚至……完美从现场脱身,没有任何非法持有管制刀具或枪支的罪证……”
“很难不令人怀疑,是纪小姐和绑匪共同谋划,故意折了您一票人……”
沙黎婷深深瞧这女人一眼,提醒,“纪小姐和宇哥是兄妹,你一个外人,这么挑拨离间,合适?”
尤欣咄咄逼人,“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