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口,声音轻淡。
“你真热心。听看守所的兄弟说,你要给肖冰当姐姐,还要给买房。”
“这是我的隐私。”纪荷抬眸,瞪着他。
与他的眼睛终于正面交锋。
想象中的噼里啪啦没有,他十分有耐心,带笑睨她,“怎么,到了看守所,你还要隐私?”
“行吧。”纪荷一摆手,放下筷子,给自己再倒一杯玉米汁,“我还没谢谢你,给肖冰行了不少方便。”
看守所条件差,睡得是水泥通铺,肖冰虽然是重要嫌疑人,没有和一堆打架闹事的社会混混关在一起,但少不了苦头。
江倾特意关照,饮食起居从优。
今早见到肖冰,他精神状态才没有到达崩溃阶段。
“你对旁人都好。肖冰……甚至白晓晨……每个都有耐心、善心……”江倾眼神有些微醺的看她偏转着的姣好侧颜,喉头一滚……
为什么不能对我好点?
“你喝多了吧?”纪荷转回视线,笑对着他几乎停滞的深情眸子,“江队,朋友多了好走路,况且我出身艰难,可一路贵人相助。你就是其中一个。没你,我不一定活到现在。”
他静默,眼神浓稠,比窗外雨雾还裹得人密不透风。
纪荷轻笑一声,看似轻松,其实内心有点儿乱,继续迎着他视线,“你帮我,我再帮你,天经地义。”
他还真醉了。
结束时,差点被桌腿绊倒。轰隆一声桌腿撕扯过地砖的动静。
纪荷惊到呼吸急促。一伸手,完美契合,到了他腰际。
她自己都愣住,怎么搂这么准,当手指本能避开他昨晚被钢珠。弹打伤的位置,她明白了,不是巧合,是自己早有所准备,一边骂自己越来越失态,一边心惊肉跳两人间的亲密距离。
他忽然对她低语,“我想去卫生间。”
“自己可以吗?”
“你扶我。”
纪荷一愣,仰视他醉酒后,支撑不稳的头颅,下颚线清晰,红晕从脸部最后的阵地一直延伸到脖颈,她垂眸,不敢再往锁骨处瞧,不然,会想起自己曾经在那里留过牙印的记忆……
无奈,“好啊……”
一声好后,立即后悔。
好在她和乡记老板熟,在通往卫生间的过道上,碰到对方,“我朋友醉了,能不能帮扶去卫生间。”
“客气啥。小事一桩,你给我!”
将江倾丢给对方,自己跑出来。
雨停了。
站在街头,面对五光十色场景,五味杂陈等待。
乡记的老板娘叫秋月,育有两女,大女儿两年前蹊跷身亡,纪荷采访时和这一家人结识。
她每次来老城区都会光顾生意。
今晚,秋月早早给她留了台,本来是楼上精品包厢,纪荷却特意要求在大厅,越闹越好。
秋月觉得奇怪,她每次来,要么谈事,要么和朋友聚会,都是在楼上固定包厢。
这次罕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