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荷低头,弯腰,处理的认真……
最后,准备用纱布贴住那里。
他低哑笑,“用创可贴就行了。”
纪荷想猛地抬头,然后撞翻他下颚,想想还是算了,弄伤了,自己还要赔偿,硬着嗓,不容商量,“必须纱布!”
用纱布和胶布裹住伤口时,纪荷又愣了。似乎真有点小题大做……
装若无其事,强行拉下衣摆,不准他看。
“针眼大的伤口……”他还在啰啰嗦嗦。
纪荷坐在石凳上,抬眸瞪他。
他喉结一滚,笑吞下多余话。
“你不想让我把事情闹大?”纪荷眼神无法理解,“你不是警察吗?怎么不用法律解决问题。”
“不是所有问题都能用法律。”江倾回正视线看她,眼底的光像摇晃的树影,在五月温暖夜色中有股懒洋洋的惆怅,“我今晚是来见未婚妻的。”
“……啥?”纪荷惊诧的腔调,差点要配合上手指挖耳孔的动作,不可置信,“你有未婚妻?”
“很奇怪?”江倾挑眉,一瞬不瞬看着她,“有女人不正常?”
“我没有说不正常。”纪荷苦涩笑,“只是觉得好奇怪,你俩吃饭时我看到一眼,完全不熟。而且饭才开场就一拍两散。不像未婚夫妻的关系。”
她沉吟,“你别告诉我,刚才那些人是你未婚妻要教训你。”
“对。”他肯定的煞有其事。
起身离开,双臂环抱,一只手捏上鼻梁,这角度,纪荷在后头看到他一对崩起来的肩胛骨,衬衣被撑得平整,腔调却难得一见的混乱。
“我和她说来话长……是我当年一笔情债。”
“……”纪荷一下哑口,不知道是该深切八卦一下,还是友好的回避。
江倾说,“你记得十年前我生日那晚……我喝了很多酒吗?”
“……啊?”纪荷一懵,察觉出不对劲……
“我和一个女人在酒店发生关系。我挺畜生的,好像弄伤对方……”
“什么……”纪荷眼睛红了,“江队,你还是别说了,太十八禁了!”
他却打开话匣子,背对着她,很焦躁头痛的口吻,“纪荷……我的确喝多了……我想和她说对不起……”
“不用,不用了……男女关系……你情我愿……不然……也发生不了对不对?”她的表情似乎要崩塌,十分惊惧。
他下一句——
“我未婚妻……我对不起她……”
纪荷又活了!
“为了负责,我们定下婚约。不过,我从来不爱她。今晚是摊牌,她恼羞成怒说不会放过我。要毁了我……”
纪荷胸脯起伏,极力克制着呼吸,幸好江倾背对她,不然,她这一系列天崩地裂的情绪变化怎么解释?
她感觉自己步入一个巨大的漩涡,是自己种下的因,又由江董事长找来冒充她的女性再次欺骗江倾。
现在那个女人不但冒充,还极其投入,不结婚就毁了他?
是这意思不?
她想杀人了,用钢珠。枪将那女的打成筛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