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阴阳怪气了!”看到车窗外头友台记者抱着相机发疯往前冲,她转回眸,快要喊江倾爷爷了,“您行行好,您是指挥员,您晓得一切战况,但我不行啊,我做新闻得有事实,不能只拍您一个人在这儿指挥就行了啊?”
前方战况激烈,武警中队都来了,这得多疯狂啊,在明州史上史无前例!
她百爪挠心。
江倾无动于衷,从旁边好几只一模一样的警用装备包中拽出一只,慢条斯理拉开,掏出里面警用水壶,戳她唇边。
“喝。”
“我不渴!”
他的回应是拧开盖子,直接塞到她唇缝中间,不让抗议,温热水流直接一下灌她十来口。
纪荷懵了,当水壶离去,她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……
“好好让你喝不喝,非要暴力手段。”江倾声音不急不缓,一点不像大战前夕,他对一切胸有成竹,自信到近乎目中无人。
眼刀刮着她,不肯放过。
纪荷单手支脑袋,苦恼,“没错,我采访包在自己车上,口渴了,但是,你不能随便扒拉一个人的水壶就往我嘴上送啊……”
“我的。”
“……”她一晕。
完了。
间接接吻。
他却悠闲转回眸,慢慢拧上水壶盖,扔她腿上,“带着。”
“你真的太客气了……”纪荷回过神,皮笑肉不笑,有怨发不出。
“你安分点。”他瞥她一眼,眼底浓浓警告,“待在我后面,你是记者,不是警察。”
纪荷点头,想表达一下和他和谐相处的意思。
这男人真是欠揍,直接接上一句,“还是个病歪歪的记者。”
“你交过女朋友吗?”纪荷突然问。
江倾忙着挂对讲机,似乎没听见,一声“走了”,长腿率先跨入地。
纪荷后知后觉,就算他交过,也不会体贴到记住女朋友来例假时要死要活的样子。
瞧他喂水的手法,跟潘金莲喂药有一拼。
无奈跟着下车。
……
夜色浓黑。
切断电源的楚河街东门,黑布隆冬像一张怪兽的巨口。
大批特警手持两米长盾牌、T型警棍以阵型方式往前推进。
江倾脚步很快,一边整理自己腋下枪套的位置,一边给足空间让她追上来。
纪荷体能极好,有一期做消防队的采访,她曾挂绳从二十层训练楼上速降,博得一片喝彩。
虽然例假来袭,尽量能控制,不让自己掉链子。
“师傅!”夜色中,跟随各个抓捕小组开始东奔西散的组员们,这会儿就一个程诵按原计划跟她,气喘如牛追来。
“你一个年轻小伙子,体力太不中用了吧。”纪荷忍不住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