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晓晨没想到,那个小女孩不柔弱,也不温柔,她笑容明丽,像春天的光,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勇气……
她于是自卑。
从前被他牵着走出来,现在放弃,让他回归爱人身边,白晓晨好痛,放不下。
这个陪她走出来的男人……
该怎么忘却?
孤掷一注。
所以现在丢人现眼,在他面前。
“别哭。”他手指像那年烟花牵她时一样有力,擦去她泪水。
肩膀被一件衬衣包裹住。
很宽大,可以完全罩住抱膝蹲住的她,他手指在她模糊的眼前跳舞,几秒,扣上了全部纽扣。
他警告她,“自己动手,把裙子穿上。”
然后他离去。
背对窗而站。
白晓晨想着自己这样一直蹲下去,可好久后,他仍是那个姿势没变,她就被打败了,自己站起身,将落在地下的裙子从腿拉起,在他衬衫里躲着,全部穿好。
衬衣舍不得脱。或者说没力气脱,她一直在哭。
“你嫌弃我吗?觉得丑吗?”从高中到现在,她没有哪时哪刻不在意自己胸前的疤。
很痛苦。
想爱人又不敢。
觉得自己拿不出手。
她干脆问他,“如果纪姐姐没有出现……你能接受我吗?”
长久的沉默。
等她几乎绝望,他才走过来,伸手摸摸她脑袋,像当年看烟花一样,温柔又宽和。
“你很勇敢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我心有污浊,和你比,都是我高攀。”
“不……”
“乖。以后别看轻自己。你是很多人都比不了的人。”继续摸摸她脑袋,像以前一样安抚她。
“听话。”又加了这两个字。
白晓晨于是泪水凶猛。
在他衬衣上泛滥。
这个午后,她感觉又是自己的一次重生,有些看不见抓不住的东西流过她身体,又有些之前很重要现在却似乎不值一提的东西离去……
活着真好。
……
下午四点,江倾处理好收网前的最后一次会议,和宋竞杨走出会议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