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没洗澡的家伙,被她扶进卫生间洗了澡,又在人家小孩红到脖子根的敢怒不敢言中,将人扯出来,按到床上,吃过晚饭、被勒令睡觉。
“家暴真会死人吗?”躺在床上,一盏柔光,打在少年月白的脸上,没有一点杀人分尸的残戾,此时,只像一个刚从母体降生的天使。
纪荷坐在他床前的椅子内,刚抬屁股准备离开到楼下用点吃的,闻声,又落回臀部,双腿交叠,两臂环胸。
点头,“会啊。”斩钉截铁,“反复击打,造成挤压综合征,导致急性肾衰竭而死。”
“不是地震……才有挤压综合征吗……”他声音仍是虚弱,不过情绪平静,像一个好奇的学生。
纪荷微微失笑,解释挤压综合征不一定只是挤压而成,举了很多例子,如果他是学生,她就是一个完全优秀的老师。
肖冰情绪越发平静,他其实不是勤学好问,而是想听她声音,想让她留在这里,可她还没有吃饭。
他知道的。
他只是自私。只是孤独。
纪荷太温柔了,临走前,对他安抚,“不要着急。身体好转咱们再去公安局。”
他虽然没说,但杀人这种大事,怎么可能平静。
纪荷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在垃圾山度日,如撞钟的和尚,迷茫中带着破罐破摔,她比谁都懂,危难时刻被人拉一把的滋味。
当提及公安局,肖冰唇瓣真的颤了颤,半晌才哑发出声音,“他们提前抓到我……是不是就没有量刑机会……”
“不会的。”纪荷这时候很自豪,很有底气的对他笑安抚,“我那个朋友啊,是做厅长秘书出身,他最晓得文件上的安排……宽严相济……是贯彻落实国家刑事政策。放心。”
肖冰没再开口,只略点头。
纪荷给他掖好被子。
肚子咕咕叫的离开病房。
这个时间点过了晚餐时间,也过了探视时间,护士台清清冷冷,所以那道英挺的背影,单手插兜接着电话的样子,纪荷打眼一瞧就认出。
她懵一瞬。甚至忍不住看了下四周环境,怀疑自己眼花。
这是干什么?
现在就来抓人?
才跟肖冰说了警方不会行动,这不是打脸吗?
纪荷表情严肃,带着点防备看他。
口袋里手机在响她都没敢理,一瞬不瞬盯着那人的背。
他接了一个很长的电话,空闲的那只手一会儿插裤兜,一会儿按到颈后,给自己按摩……
看起来不像办案的样子。
纪荷将自己手机拿出,发现是乔开宇,她直接挂断,回了一条微信:忙。
乔开宇及时回复:在哪,见个面,有事。
纪荷猜测他位置应该不在瑶海区,所以计算了一下时间,回复医院地址,并称可以现在来接她。
接着打电话给程诵,让这小子先回去。
“师傅,我半小时前看到江队上去,你们见面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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