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荷说,愿意。我想当记者。
为什么?对方觉得奇怪,又加一句,你甚至可以要我的财产。
纪荷回,我觉得记者好玩。
一句好玩。没多久,明州电视台法制频道的虞正声亲自来找她,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干。
他当时是全国知名调查记者,只不过老了,身子有些跑不动。
纪荷当然愿意。
乔景良,也就是那位叔叔,乔开宇父亲,给了她新身份,新职业,新天地。
后来一年他身体不适,将她叫到床前,给她看了遗嘱,将他名下三分之一股权,在死后全部赠与她。
纪荷问为什么,非亲非故。
他说乔开宇也和他非亲非故,领养关系,但只要自己高兴,给谁都可以。
她成了和乔开宇一样幸运的人。
又有完全不同的地方。
因为,乔景良有很多这样的“孩子”,而她却是唯一的“女儿”。
……
纪荷不想对当年事谈及过深,无论是乔景良还是乔开宇,他们就像一道界限,将她和江倾化为两个世界。
她过不去他的世界,也不希望他过来。
简短到只有一两句话。
思绪却厚重、像大雨前的云层,乌压压盖住她。
不知道他信了没。不过能糊弄就糊弄。
最要紧的是灵活。
唇角轻微自嘲拎起,纪荷拖着自己经过一趟回忆,沉重到几乎迈不开的双脚,往外移动。
到了房门前,深呼一口气,压制好情绪,笑着,步伐正常走出,“江……”
戛然而止。
客厅里。
酸枝木的博古架顶部,原本放了一件物品,用防尘布搭着。
本该不起眼,或者不应该由他注意到。
但纪荷马虎了。
那件东西形状太明显,何况他是警察。
什么都逃不过他眼睛……
心头于是猛烈跳动。
滞在房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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