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一过目,大约五十多盆。
这数量,让她整个阳台变成花园。
也让这房子一眼进来就舒服。
绿色,生机盎然。
她的鱼缸也特别,是乡下过去喂牛羊的石槽,这两年在城市景观用具中大行其道。
她不落后的在里面养了一些水生草类,十来条小鱼,甚至还有两只乌龟。
纪荷从厨房拎热水出来,看他看得认真,不由打趣,“你这职业病改改吧,看东西的眼神好像在案发现场,生老病死都被你瞧出来。”
她真是一点不夸张。
现在的他一旦安静下来,专注力凝聚在眉眼,令纪荷感觉自己所有秘密都被他掀开了似的。
“坐。”她将过道边的榆木圈椅搬来,和他一人一只,自己先在茶台前坐好。
接着,动作熟练地冲烫茶具。
因为一身米色套装,热气升起时,她整个人也显得仙气。
江倾坐下了。眼睛一直看着她。
纪荷不经意一抬眸,发现不得了的事,他眼神对着她,手上却提起一件东西,从圈椅内,瞬时大声,“给我!”
“行。回答一个问题。”他像恢复了曾经大少爷的高贵样子,眼皮凉淡,从眼底射出的光漫不经心,又带轻嘲。
当然是善意的嘲笑。
嘲笑她将丝袜倒处乱放,还请客人上座!
纪荷脸涨红,哭笑不得,“你讨不讨厌啊!”她一起身,赶紧从他手里拽过来,因为是长款,两人还拉了老长一截。
纪荷崩溃了,“你滚啊!”
笑着,脸通红。
江倾清咳一声,侧眸看阳台花架,留给她的半边侧脸也明显带笑。
大概太滑稽了。
他手松了后,纪荷抢过自己丝袜,一时想起客厅还没收拾,于是寻找,接着就天崩地裂发现,沙发上躺着自己的吊带、IPAD、没吃完的小饼干,还有一块华夫格的毯子……
她冲过去收拾,在毯子的上方发现一件粉色蕾丝胸衣,因为颜色过于淡雅,一直没被注意。
拾掇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纪荷抱着冲进卧室。
她在里面问,“你要上卫生间吗?”
没等他回答,径自高声,“要上我现在就去收拾一下!”
里面也许有姨妈巾塞在纸盒里,还有自己本该属于一个女孩子天地、却猝不及防跑来一名男士的、一切尴尬物品。
“别忙了。”江倾自己取过她泡好的普洱,在唇边轻品了一口。
什么味道没留意,脑海里只有那一只粉色,罩杯可观……
他仰头,盯着天花板上古朴的荷灯,喉结滚了一下,让茶水流进,全是苦涩,仍然笑问,“他是你什么人,怎么认识的?过去十年和他在一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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