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肖冰在哪里。”纪荷冷着声音,再也不跟他玩儿了,直击要点。
他挡胸口衣料的修长手指转摸去西裤兜里,掏出一包烟,白盒,动作懒散撞出一根烟,没叫人看清那是什么牌子,伸手到后头桌面拿过打火机。
低头,清脆一声点燃。
她越急,他越磨蹭。
在将她耐心耗尽之后,他抬眸,从烟雾里冷着瞳孔,像冷血动物一般的冰冷视线,“他是罪犯。”
“不!”纪荷激动,忍不住往前一步,纠正,“在法院定性之前,你没资格说他是一名罪犯。”
“在我这里,已经是了。”江倾望着她,“你不是要答案?给了你为什么又不信?”
“怎么相信?”望着他从始至终冷淡的眸子,纪荷难受低声,“我想你不了解他,他只是一个孩子,父母失踪后自己养活自己,过得很不容易,但一直努力生活,他不会杀人的。”
“孩子?”江倾一挑眉,伸长胳膊到身后的桌面,随意弹了弹,却精准的弹进水晶烟灰缸。
他眼睛和获得新生的烟头一样热烈燃烧起来,“一个畏罪潜逃的人。你未免太自信。”
“你能不能说点人话?”纪荷瞪着他,难受地哑声。
“什么叫人话?”他好奇。
“就是有人情味的话。”
“在法律面前,人情不值一提。”
他太冷漠了。
纪荷完全感受到他的法大于情。
也对,他和肖冰完全不熟,无法共情她,理所当然。
她点点头,眼底酸涩地看他,“行。畏罪潜逃就是你们还没找到他。我现在就去找,我一定比你先找到他。”
“那就看,你快还是我快。”转身,碾灭烟蒂,背对着她。
纪荷恨不得拿桌上烟灰缸敲他背,她脚步动了又动,期待他会挽留几句,或者最起码透露一丝半点的对嫌疑人投案自首的期待。
结果没有。
她失望极了,瞪了这男人背影三秒,转身一边心里忐忑肖冰的情况,一边不甘示弱地,走到门口一回身。
他仍然背对她。
背脊宽阔,衬衣仿佛秀场Model,加上腰间的枪支,修长西裤的双腿,高高在上,又冷又酷,男人味儿十足。
纪荷冷笑,冲他背影一抬下巴,“喂!”
他头微偏转,高冷地给了一点侧颜展示。
纪荷讽笑,“江兄……男人呢,就不要说自己快!哈哈!”
妖笑两声,她头也不回泄完愤走了。
江倾猛地回头,只捉到她一个嚣张的背影。
他一笑,像三九寒天的冷意。
……
纪荷在路上猛打喷嚏。
一边抽着纸巾擦鼻子,一边低骂,“操,终于感冒了……”
自从楚河街分尸案爆发以来,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