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的心思难猜。
江倾面无表情,继续喝着豆脑。
突然,一掌力道十足的巴掌送到了他背脊。
“咳!”江倾猝不及防猛咳了一声,白色的豆脑瞬时反扑进碗内。
对面的张政:“……”
果然是老大,这灵敏度……差一点自己就会被喷满脸。
纪荷漫不经心在长凳坐下,大马金刀地,姿势豪爽,“江队……”一边的秀眉朝他高高挑起,“又让你破费了。不好意思。”
她手还停在他背上,似乎要伺机再来一下子。和上次吃锅贴比,她一拳没成功,这会儿可算是天大进步。
江倾放下瓷勺,取了纸巾擦嘴,一边连耳朵根都红了,轻笑着没回复。
纪荷瞪了他两眼,似警告,似威胁,接着放下手掌,正面坐好,问对面。
“张队,今天找你有点事问。”
“你问。”张政表示和目前侦办中的案子无关,他都会尽力回答。
“昨天现场,肖冰帮我争取了解救时间……我觉得很奇怪,为什么同族的人,对他和肖朗义是天壤之别?”
张政笑,“这还不简单,肖朗义父亲主导楚河街经济命脉,他们家族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混饭吃。肖冰现在一无所有,怎么和人家拼?”
“那肖冰是同性恋这事,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这可问到点子上了。”张政严肃起来,“一年前他被强。奸的事刚好由我经办。”
纪荷一震,眼神发痛。显然,她对肖冰很在意。
张政瞄了瞄418专案组的那位年轻指挥员,他始终没接眼神,单手夹一只烟,没有点燃,单纯聆听的漫不经心模样。
肖冰的案子属于418大案的一个组成部分,江倾不发话,就是能说了呗?
张政思考一秒,笑了笑。
“是这样。当时他被发现在一片人烟罕至的树林里,人昏迷,清扫树叶的清洁工以为他死了,直接报警,我到场时十分震惊,工作多年光天化日强。奸男人这事,还真没遇到过。”
“被用药了?他怎么会昏迷?”纪荷抓住重点。
张政点头,“他是安眠药过量。”
当时警方判断嫌疑人是个同性恋。他将肖冰灌入大量安眠药,然后带到树林强。奸。
“可奇怪的是,肖冰长裤内裤都被褪至脚踝,下。身暴露,我们提取了龟。头和肛。门擦拭物……咳……”张政突然口渴一般,清咳不断。
纪荷正听得入神,对方突然来这一出,她无奈地拧起眉头,缓声,“张队,大家都在江湖走,怎么这点名词还当我受不了呢?”
龟。头、肛。门而已啊……
而且因为是肖冰,去年这孩子才十八岁,真相难道不比羞耻心更要紧吗?
如果这点名词都羞耻了,那些年纪小而被侵犯的孩子不是更加羞于启齿?
她表情催促,渴望得到下一步信息。
江倾把烟点燃了,扔给张政一根。
他自己的夹着、含进嘴里。伸手将窗户打地更开。
纪荷在两个男人的烟雾里,没半点废话,她自己甚至都想来一根,可江倾竟然没有询问她抽不抽……可真没礼貌。
“擦拭物化验后,很失望,没有任何DNA残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