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。
她其实才刚睡下一个小时。
医院里秋秋得观察三天,后续良好的话则可以出院。
周开阳断指手术很成功,她去的时候,他刚好苏醒。
整张脸白的像纸。
问她楚河街的案子还做不做。
出师未捷身先死,换一般人早不干了,纪荷说,“我不但要做,还得做大。”
“怎么大法?”周开阳当时笑了,他是很随和的性子,万事都随她。只要她做,他没有道理不跟。
纪荷先让他养伤,周开阳说,是不是有了江队就不需要他了?
纪荷当时懵了,挑眉疑惑望他。
周开阳笑地更开,“他那样救你,谁看了不心动啊?”
“你是男的,你也心动?”她无语极了。
周开阳说不是那种心动,而是震撼、感动。
纪荷知道老友想说什么,但大家都是成年人,除了爱恨情仇,还有事业心吧。
“我会跟紧他。今天我在市局听说他本来做为白厅秘书,是要下沉到临市做副市长的。却跑来明州做刑警。我猜测,他带着任务来的。楚河街可能是他第一个大案。”
“你顾左右而言他?”周开阳不依不饶。
纪荷懒得辩解,交代了声好好休息,立马从病房转出来了。
江倾当时就在医院。
除了受害者,加害者们包括那个罪魁祸首肖朗义,鼻梁被打断,头包地像粽子,也在医院住着。
两名警员寸步不离看守。
江倾前来慰问。两名警员和他在病房门外聊着。
纪荷绕都绕不过去。于是又麻烦他送她回家。
当时到家已经一点半。囫囵洗了下睡了。
此刻,又洗了把彻底地,纪荷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。
手机连续的震。
她头上擦着毛巾,一边单手拿起,看到屏幕上的名字,秀眉微簇,很是惊讶点开,嗓音微沙,“……干哥?”
“听说你出事了。怎么不找哥?”对方有一把磁性的嗓音,说话永远带着可靠的笑意,此刻,还微微责怪的意思,令他语气听上去有一些威严。
纪荷擦了擦发,“没关系啊。都解决了。该抓的抓,我该采的照采。”
对方不放心,“想全身而退哪那么简单。一定注意安全,明天我出差到家,干脆住我这来。”
纪荷笑,“不用了。”
说话间,晃到阳台,看外面的天光。
此时,正是接近黎明、最为黑暗的时分。
小区万籁寂静。
老旧路灯十来米站一个,有的灯泡半亮,有的就干脆罢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