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像真正平等的身份,一齐进入她的房屋,黑灯瞎火吃了一顿清水挂面。
江倾问她,你家没有灯?
纪荷回,是的。
他又问,那我晚上在哪里洗澡。
门前有河,你可以下去。
这是春天……
她置之不理。
江倾还算识趣,可能怕戳伤她自尊心,难得关闭了大少爷随心所欲的嘴,和矜贵挑剔的身体需求。
直到他在堂屋躺椅睡下,纪荷红肿的双眼都未曾暴露。
其实就算暴露,她是回来上坟,找个哀思的借口就能敷衍过去。反而藏着掖着,让他发现猫腻。
……
你眼睛怎么了?灯开后,他语气很糟。
显然,她家是有灯的。
为什么不开?还撒谎说没有?
江倾可能觉得,她发生了很不好的事……
除了眼睛,她十个手指头的指甲盖也全部翻了,红丝丝的肉暴露在灯光下……
当时,他简直暴跳如雷,在她反复沉默后,一下扣住她手腕、将她摔在床上……
老式木床当场就塌掉。
纪荷为寒酸的自己笑出声,很绝望……
你发生什么了,嗯?
纪荷,你说……
是想父亲吗?不,你被人伤害了……
纪荷……跟我说……我一定不放过对方……
你说……
……
他问了很多话,温柔的,暴躁的,无力的,又试图哄着。
但是纪荷一言不发。
她只感觉到按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,的确很热,他没有撒谎,他身体不舒服,滚烫滚烫……
既然这样就回去吧。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来。
她想对他说这两句。
话到嘴边,才发现不是自己不愿意说,是浑身绝望到发抖,声带无法发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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