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荷凌厉的一挑眉,轻呵一声,冷漠异常。
“您担心名节不保,我就不担心工作不顺心?先不说对方有没有条件和我们组争,您莫名其妙的就叫所有人瞒着我,昨天还带我去拉什么关系?结果关系没拉着,丢一个大案子!”
“怎么没拉着?”虞总制止了她解扣的动作后,双手投降姿势、小心翼翼轻声,“昨晚江队不是送你回去了?他连厅长女儿都没送啊!”
提起这个纪荷就火冒三丈,偏偏旁人还拿来邀功,她干脆坐上领导办公桌,盘腿、面笑心不笑。
“我谢谢你全家领导大人。我出生入死,前年病死猪肉案我们台闻名全国,我背上被戳三刀、拼命守护片子,换来您的加官进爵,结果……呵呵。”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!直说!”虞总算她师傅,将这小姑娘从一个实习小编务,一路看长起来,他其实于心不忍,和她这样嘶声力竭的对峙。
苦口婆心,“我知道你辛苦,这次不单纯为尤欣拿什么案子,主要也想让你休息。”
“谁的意思?”她眉一挑,凌厉的看着他。
“我的意思……”
“别不真诚。”她讽刺,“我看是副台长护小情儿心切,要拔我这个眼中钉吧!”
“怎么可能!你可是我们台大王牌……”
“别说了。”纪荷直接制止他,这些当领导的,年纪大了就喜欢东拉西扯一堆废话,“我不是新人了。这次呢,我就当是尤欣有眼不识泰山,没认出我这尊大佛,现在我回来了,您手底下只能有一个法制节目,她还是我——您看着办。”
放完话,纪荷神清气爽,从桌面旋了个身,潇洒跳下。
老虞仿佛被榨干,嘴唇白干、眼角歪斜着……
“你要整死我……”
纪荷面不改色,“您不喜欢和稀泥吗?慢慢和他们周旋去吧,我现在要去采访了。在现场碰到不该碰到的人……我可要揍人的!”
音落,一转身,顺道抽走了桌上,几包武夷山百年大红袍产的茶。
“小纪!”她师傅发出痛心疾首的声音,“我的茶——”
纪荷头也不回地扭腰走了。
……
“人在江湖飘,没点技能哪行?小燕子卖艺还要会耍大刀呢。”上了采访车,纪荷肆无忌惮谈起来。
“睡不下老头子,就不会从其他方面制敌吗?比如按摩、挡酒、跟老头子夫人打好关系、撒泼威胁?”
“全天下就她尤欣一个女人会哄男人?”
“呵呵。”
开车的男人叫周开杨,和纪荷共事五年,两人十分有默契,一个负责采访,一个负责摄像,前年轰动全国的病死猪肉案,就是两人出生入死一起采下来的。
周开杨有一张清秀白净的脸,生活习惯优秀,车子里散发一股香味,还是檀香,非常不俗,抬眸自后视镜里看她,忍俊不禁,“那个撒泼威胁……不叫哄男人吧?”
“我不管。”纪荷因为错失了一天的新闻时效性,身心两头恼火,此时表情也凶悍的,冷哼,“在我这儿,男人服帖了那都叫哄,不哄时我连看都不会看,还骂呢……骂就是爱!”
“懂了。”周开阳笑到腹痛,“刀子嘴豆腐心呗。”
“yue……”纪荷立即佯装作呕,然后面色苍白着,戏精上身,“老虞那秃毛……还是不要了……豆腐心……木有……”
“那你对谁有豆腐心?”说话间,车子已经往碎尸案、第一块残肢的发现地驶去。
纪荷向后倒进座椅里,不知是不是没听清,她没回答。
……
楚河街,自成一个小社会。
买菜理发办手机卡,看妇科;例如她现在这样了,情绪积压内分泌失调,需要找个汉子解解压、也是触手可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