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荷摇头,唉声叹气,又对旁边给她烤了一串什么东西的特警兄弟道谢,她抱怨不忘往嘴里塞一口,似乎味道不错,面色有所缓和,边嚼边说,“他一定是心虚、愧疚,才在我祭日……啊不……生日这天……生不如死!”
说着,似想起她和江倾血海深仇般的过往,恶狠狠一咬手中的圆球,嘎吱脆地挺香,小嘴上都染了那东西的一层油,继而暴跳,喝道:“那家伙从前就不是人——所以你在医院一问我,我就不想说认识他!”
宋竞杨感觉到蛋蛋一阵钻心疼……
“哎,这什么……”纪荷吃了一颗球入肚,才对着串子上的最后一颗,奇怪皱眉,“有股膻味……”
给她递串的板寸兄弟抻过头来,“羊球!”
桌面上突然一阵诡异的寂静。
十几双眼睛骨碌碌的盯着她。
纪荷来的突然,得知自己“死讯”在手机里暴跳如雷,和宋竞杨联系了地址,将白晓晨送来的同时,自己和这一帮正在聚餐的大老爷们一同坐下,桌面上是这帮老爷们自己点的,尽是些壮阳补肾的东西……
她情绪激动,大家也忘记给她单独点,所以不知不觉就吞了一颗羊球进肚子……
只见她脸色不变,只是眉头略微挑,还用舌尖卷了卷唇,似乎在回味着做评价,接着,她确认了这个东西似的,淡然“啊”了声,“羊睾。丸嘛!”
不以为意,猛地一张口,咬碎剩下那只,雪白的齿刮了下,气吞山河,“去你妈的江倾——你才死了!”
以宋竞杨为首的一众特警兄弟:“……”
……生猛啊,美女!
一通气出完后,她恢复了临危不乱,理性精明的一面。
“宋队,这件事不简单,我没有死的话,他每年去祭拜的那位又是谁?”纪荷不可思议皱着眉,“到底是巧合事件,还是惊天阴谋,欺负到我这个记者头上来就是不行。”
宋竞杨说,他也不清楚,因为这几年江倾很少说她的事情。
他之所以在可可西里,翻开车子那么震惊,是因为那张照片,被江倾放在警帽里珍藏并且多年从不开口的人,与她脸孔一模一样。
傻子都明白,这种份量,肯定在他心目中非同凡响。
然而,纪荷的说法却有点奇怪。
“怎么可能。”她笑,“我跟他,八百辈子不可能!”
这么斩钉截铁。
宋竞杨有所保留的笑了笑,没把照片的事情说全……不然江倾就尴尬了,被动了。
不过好奇心全然被挑起,不安分的拾掇着纪荷,立即联系江倾,给他一个惊喜!
纪荷没应声,反把靠在自己腿上的白晓晨往那边一让。
宋竞杨连忙接住。
白晓晨咕哝着“姐姐”,深醉当中保持着最后一点做为警察的直觉,她得时刻跟着女性而不是男性……
纪荷拍拍腿上不存在的灰,站起身,单手扬了下散在肩头的发,半回眸笑,“各位兄弟慢吃。我得回医院了。有机会明州见!”
宋竞杨急忙把白晓晨安顿在另一张椅子上,追去时,只看见她一个过马路的背影,街头霓虹和白色斑马线,形成这个女人在他脑海中的最后印象……
回来烦躁的再次拨打江倾手机,很操蛋的,仍然是没接通。
“就这……”宋竞杨不可思议,“还跟我说,八百辈子的清白?”他的副队突然蹭过来一个脑袋说,“这绝对是你哥们暗恋她!”
宋竞杨一摸下巴,点头,“没错!”
……
七天后明州。
飞机在停机坪降落,四季分明的气候令人怀念,没出机场,纪荷和同事们就把外套脱了,个个手臂上挂着衣服,步履飞快的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