璀错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系在自己小拇指头上的红线,“这是月老的姻缘线?”说完她又摇摇头,自己否定道:“不会。姻缘线是要两人去月老庙缔结婚约,自愿才能系上的,而且系的也不是小指。”
谢衍掩饰般地咳了两声,“是什么你不必知道,总之有它相连,你这边若是出了什么闪失,我会知道。”
璀错也跟着动了动小指,却不见那根红线浮现——明显这条线是单向的。
单向的线绳,能掌握对方动向的……她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。
可不是。二郎神给哮天犬用的那条狗绳,除了长得不一样,功效跟这条红线也差不多。
她还未来得及发作,眼前人便失了踪影,只同她传音留了一句“等我回来。”
璀错磨了磨后槽牙——他以为她听不出来他话音里难掩的笑意么?!
离开璀错后,谢衍神色冷下来。
他寻着那道波动,以神识探过去,却在半路便跟丢了行踪。
方才那道波动,早就深深刻在他记忆里。
那样横行三界的阴诡力量,寻不到也是他意料之中。
其实他同璀错进到阴都那一霎,便感知到了异样。但也只有一霎,快到连他都以为是自己多心了。
可两人在客栈时,又有那么短短一霎。一回他尚且算它是巧合,两回便解释不过去了。
身为神族,他天生便能感应到世间一切灵力的波动痕迹,也因此,神族不必专修于某道——他们一眼便能看透所修之道的根本,修什么都是一样的。
也因此,他不可能两次错判——阴都,已有聚集成规模的怨气。
谢衍眯了眯眼,阴都什么时候暗暗聚起怨气,竟未叫上界察觉?
况且即便是他,也只能发觉已有怨气聚集,却无法寻着方才那点波动,找到怨气积聚之地。
他都找不到的东西,想必天宫再怎么查,也是查不出的。即便是兴师动众地来阴都问罪,也无从问起。
他已久不理事,三界的杂务都扔给了天宫,只有天宫拿不准的大事上,他才会插手。
而这些年来天宫对怨气不可谓不小心,如何便能生了如此大的纰漏?
若是当年惨象再度重现……
谢衍玩味地抬头,目光悠远,像是穿透了上空笼罩着的结界,直直望向天的最高处,望向那无情无形,日夜运转着的大道。
这回,天道又打算以什么来同堕鬼潮相耗,均衡三界?
他可没说,他有为三界捐躯的觉悟罢?
第39章这种事儿,其实也不能一……
谢衍刚走,璀错坐在客栈一楼,饶有兴味地要了壶阴都特有的酒,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。
淡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曳,酒香醉人。她对自己的酒量心里还是有数的,只身一人,又被封着仙力,便不好多喝,只浅浅啜了一口,尝尝味道。
谢衍没给她传消息,想来是很快便能回来的。她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看客栈外人来人往。
突然,有人屈指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,璀错慵懒抬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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