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的身上哪里有哪么多血能往外流。
若不是冉霁雪修为高深,才能够一次次的撑下来,可即便如此,她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的。
明眼人都能够看明白,冉霁雪已经是行将就木,出气比进气多。
死气已经萦绕在她的周身,白明泽这些每天都守在她的身边,身体也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来,轻飘飘的,简直一阵风都能将他吹走。
这些天白擎找人已经找疯了,城里城外,却还担心引起城内百姓动乱要压着消息只暗中命人查探。
白明泽不是不想告诉他爹,可是他娘清醒的时候明确说过决不能让他爹知道这件事。
白明泽知道冉霁雪的担忧是什么。
他爹是一个真正的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正义英雄,如果知道他娘受了伤,定然会刨根问底,他不知道他娘究竟做了什么,可仅凭着之前缭绕在她身上的魔气就知道绝对不简单。
冉霁雪爱了白擎一辈子。
也怨了他一辈子。
因为另一个屋子里的陶姨娘和白明洄。
她宁可死,也不会将自己最狼狈的模样展现在白擎的面前。
这时喜乐从屋里出来了,他拉着一张脸走到白明泽面前,没有说一句话,白明泽却瞬间明白了。
他娘醒了。
他急忙扭头进了屋,蹬蹬蹬的跑进了密室里。
“娘,你今天有没有觉得好一点?”
他跑进去,头发凌乱也顾不上,红着眼睛半蹲在冉霁雪的床边。
冉霁雪肺腑的地方被侵蚀得最为眼中,呼吸间都带着血沫,更别提是说话了。
然而即便如此,她仅有的清醒时间里,她也一定会和白明泽说上几句话。
活着的时候从未察觉,快死的时候才后悔和儿子的交谈太少。
她眼神落在白明泽手中的红色信笺上,口中只能发出气音来,“这是什么?”
白明泽捏着请柬的手指一颤,才发觉自己跑进来得太急,忘了把请柬放下了。
他听着娘亲艰难的说话声,紧抿着唇摇了摇头底气不足道,“没什么。”
冉霁雪露出了一个笑来,“是你哥的婚礼吧。”
白明泽不想再骗她,沉默的点了点头。
“你去吧,好歹兄弟一场,你和他关系最好,不要给自己留遗憾。”
白明泽看着娘亲脸上苍白的笑容,很难形容心中是什么滋味,他觉得自己是想哭的,可是眼眶中却干涩一片,“好。”
礼物是一早就准备好的,作为白明洲的半身,早从桑家小姐婚事传出来的那一天就准备好了一切。
身为白水城的少城主,白明泽的宝贝当真不少,他将自己身上所能给的最好的东西全部放了进去,除此之外他还去了宝库里,要不是平安后面拦着,他差点将整个宝库全部给白明洲搬过去。
“我的少城主哟,你要是真搬空了,城主还不得开始怀疑你?”
白明泽只能悻悻的收回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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