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眼已经缩到白明泽身后的喜乐,咬牙,“我去去就来。”
说着将手中夜明珠往白明泽怀里一放,脚下运气,三两步便消失了身影。
白明泽呆呆的捧着夜明珠,桑眉眉心一蹙,叹了一口气。
白明泽瞬间回神,“别担心,平安的速度很快的。”
桑眉轻轻摇了摇头,眉间拢着一抹愁绪,“我不是因为等待烦心,只是为少城主的善良而忧心。”
突然被夸的白明泽微有些羞赧,桑小姐真是慧眼如炬,一眼就看出他俊朗的外表下那颗真诚善良的心。
将轻功发挥到极致的白明洲一息之间就飞了个来回,左右手各提着一盏灯笼。
而此时桑眉正用那双盈着水光的眸子,怜爱的看着白明泽,“你那个叫平安的下人就是仗着你心善好欺,半点没把你当主子,要我说,这样的刁奴还是打一顿教会他听话的好。”
“咔嚓”一声,白明洲落脚的木栏从中间裂开,剩下一个木桩摇摇欲坠。
喜乐眼观鼻鼻观心,继续缩在白明泽背后当背景。
白明洲正黑着脸把灯递到两人面前,脑子里又突然想到桑眉才说的话,硬生生的挤了个僵硬的笑容出来,“少城主、桑小姐,灯笼来了。”
暗红色的光芒映照在白明洲的脸上,加上这惊悚的笑容,白明泽倒吸一口冷气,差点没吓撅过去。
再一看柔弱的桑小姐,她侧着身子背对着他们,从白明泽的方向只能看到她颤抖的肩膀,分明是被吓坏了!
他哥可真是缺了大德了!
白明泽正准备接过灯笼,也想到了桑眉说的话,眼珠子一转,哼哼两声,“你是奴才我是主子,哪有主子提灯笼的道理。而且你这模样也太吓人了,把人家桑小姐都吓到了。”
后一句是对白明洲十足的抱怨。
夹带完“新仇旧恨”之后,他开始安慰桑眉,“桑小姐你别怕,他不是什么妖魔鬼怪,而是我的小厮平安。”
白明洲:“???”他哪里吓人了!
而且他怎么觉得桑眉不是被吓到了,而像是在背过身偷笑。
白明洲没好气的解释,“我是把灯笼给喜乐,他手长脚长灯笼提的高照的路才远。”
而这时,桑眉也终于在白明泽的劝说安慰下转过了身。
眼睛清澈透亮像是被水洗过,细长的眼尾带了一丝薄红,微红的灯笼光下,更是照出了桑眉一张脸面若桃花。
只白明洲怔怔的看着桑眉眼角残留的湿漉漉的水痕……这是被他吓哭了?
他的心沉甸甸的,激动高昂的情绪也低落了下去。
或许正如明泽所言,她心悦他更甚于自己。
竹林初见时的桑眉,有如山巅上的一捧雪,清冷而高贵,仿佛多看一眼都像是一种亵渎。
然而现在,她温声细语的对着白明泽讲话,带着清凌凌的浅笑,整个人像是发着光,柔和而美好。
像是终于在茫茫然路途上找到了方向,是霜雪初霁,彻底变得鲜活起来。
他和白明泽是两个人,可在桑眉的眼里他们就是一个人。
只要一想到这样的鲜活或许是因为白明泽,他的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疼,窒息一样喘不过气来。
他心里开始疼,作为双生子是白明泽瞬间就感受到了。
白明泽与桑眉交谈的声音低了下去。
心口的抽痛断断续续的从另一头传了过来,轻微却绵长。
白明泽时不时的往后看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