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令嘉的被子,检查了一下,抗敏针下几个小时后,可怕的红疹差不多已消退,只隐约残留一些红印,偶尔咳嗽,嗓子还是哑的。
人走后,空间里重新安静下来。
连妙缓慢拍着的背安抚呼吸,却听令嘉低落小声开口倾诉:“妙姐,这次真的完蛋了……我害傅承致损失了一大笔钱。”
“一大笔是多?”
“他低价卖了绘真的全股份,损失是我债务的很多、很多、很多倍,我拍一辈子戏也还不清的那种。”
一连用了几个“很多”。
连妙的嗓子咽了口唾沫,就算对互联网行业一无所知,也该知绘真未来十年的发展前景,傅承致放弃了多大的一块蛋糕,“这毕竟不是你能控制的,换个角度,要不是为他,你也不能被绑走,对吧?但傅总这次真的让我刮目看,他是个真正的男人。”
“要是错过他,你真的太可惜了。”
“当然。”
有声音表示赞,医院的绿色帘子几乎下一秒被掀开。
霍普身后,一高大颀长的身形快步走进来,男人身上还是发布会结束没换的西服,松开两粒领扣,面容倦色,只有神仍旧深邃明亮。
他是直接从伦敦赶过来的。
令嘉蹭地从病床爬身,支吾了几声,无措,“你怎么来了?这么快?”
穿着病号服,右手输液,滑落的袖子露细瘦白净的手腕,暗红的红疹印子格外刺目。
傅承致没有立刻回答的问题,而是直接俯下身,伸手将令嘉揽入怀中。
的头紧紧抵他的肩膀。
这个怀抱携着烟草味和室外带来的冷冽的气流,本来坚硬的胸膛,却两人躯体隔着衣物触时,诞生了温度。
“快吗?”
他发一句深深的喟叹,“来见你,我觉得飞机太慢了。”
霍普和连妙都默契地移开,退到帘子外侧。
轰——
他的话像是重力袭来,一堵墙被推到,扬粉尘,炸得人心慌意乱,令嘉的耳朵不受控地被他说话的气息吹得滚烫。
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叫大脑一片空白,许久才找回理智,用仅剩的左手,拍了拍男人的背,“松、松一下,我快喘不过气了。”
急诊的背景音伴随着小孩黎明的哭闹、□□、还有监控仪器规律的声响。
傅承致终于放开手,环视周遭环境一圈,冲帘子外的助理嫌弃,“这里很吵,怎么住这儿?”
背对他站着的霍普内心腹诽,关我屁事,但声音还是恭谨扬声作答:“是,我会尽快安排环境更的病房,让令嘉小姐休息。”
令嘉忙摇头,指指顶上的输液袋,“不要麻烦了,天快亮了,等这里的液输完我就回家,快了的。”
傅承致没理,探手过来,轻轻触碰了一下的脸颊,将令嘉睡散的鬓发顺到耳后。
而后就是长久的凝视。
“你看什么?”
令嘉心跳得很快,指尖被子底下茫然地搅动,只得紧张又不自地别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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