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妙否认,“但这种复古雪茄造型和鲨鱼嘴车头,还有轮毂的样子,在S市应该很少见,我就见过傅先生一辆。昨天还多亏了傅先生英雄救美,不过你们昨晚聊了些什么,他都到楼底下了,怎么不上来……”
“你希望他上来吗,万一被狗仔蹲到呢?”
令嘉纳罕提醒:“妙姐,我刚签康纳的时候,你和伍哥可是苦口婆心劝我别谈恋爱的。”
“今时不同往日嘛,我就觉得现在的傅先生比刚认识那会儿变了很多。”
令嘉完全没有察觉,疑道,“哪里变了?”
“怎么说呢,”连妙想了半晌,“从前傅先生既客套又礼貌,但总有种深入骨髓的冷漠和阶级感,我一看就知道他国外长大的坏东西,但相处久了,你没有感觉到,他在你面前生动真实了很多,有点儿人性了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
令嘉感官完全相反,她反而觉得刚和傅承致认识那会儿,是他最平易近人时候,尽管是装的,后来撕破脸,他脾气就变大变坏了,阴晴不定的。
连妙摇头,“可能当局者更不容易看清楚吧。”
她话音还没落,电视里文森特发球失误,观众席传出铺天盖地的叹声。
令嘉再回头,只看见克莱蒙比分领先。
“啊!”
犯规!
怎么能趁她说话丢球,令嘉生气得想捶电视机一拳。
但她没想到,这只是个开局,接下来一个小时的发展,让她仅想捶电视机,还想掀了地毯。
文森特经过了一夜的休息,状态却并没有变得更好。
从第一个失误出现,他大概心态就出了问题,变得急躁起来,开始频繁丢球,而克莱蒙却有如神助,越战越勇。
七十五分钟之后,战局结束。
克莱蒙从文森特手中拿下了胜利,这场拉锯两天比赛,成为法网第一轮公开赛最具看点和话题的对打。
令嘉比赛时候瞎激动,最后一锤落定时,反而脑子放空,瘫靠在沙发上。
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。
“妙姐,你觉得世上真的有人能预测比赛结果吗?”
“没有吧,要真有这种人,他买体育彩票还不得赚翻。”
话是这样说没错,但令嘉一回忆昨天的情形,越想就越觉得傅承致胸有成竹,十分笃定。
是她脑子不够聪明吗?是不是钻他套里了?
明明都下定决心要撇清关系,结果这一来一往的,事情发展莫名其妙又往她不愿见的方向去了,关键还是她自己答应的!
趁连妙进了卫生间,她悄悄扒着窗帘,探出半个脑袋往下看。
没料这次傅承致刚好下车。
司机替他撑着伞,路灯中将雨幕晕染开。
伞檐下,她能看清傅承致俊美的轮廓。
他头发没像往日一样梳起来,而是松散地垂下,多了几分少年气息,少了几分不属于他年纪的攻击性。从额头鼻尖到下巴,完美的曲线充满了煽动性的美感,站定整理完下摆衣扣,男人仰头朝她的方向看来。
她这边的灯很亮,从下面往上看视线会更清楚。
令嘉吓得立刻松手,躲到窗帘后。
可惜晃动的落地窗帘出卖了她的踪迹,令嘉还没来得及懊恼,下一秒,她的手机震动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