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嘉开始学芭蕾是六岁时候的事,正儿八经算起来,至多只学了六七年,陶冶了一下情操,调整了一下形体。
一方面是因为学的东西太多太杂,这门特长可有可无。
另一方面,芭蕾舞漂亮是漂亮,但也很苦,不仅开软度拉伸掉眼泪,脚趾还老淤血掉指甲盖儿,后来令嘉上了中学,又去了伦敦,把兴趣转移到其他地方后,便没怎么再去上过芭蕾课。
基础是有一点的,就是不知道还能捡起来几分,她只能尽力往陆导要求的方向够一够。
做完所有的事情才五点半,她拎着袋子,蹑手蹑脚打开门——
然后漆黑的走廊瞬间亮灯,她被站在门口的佣人吓一大跳。
“令嘉小姐,您醒了,睡得好吗?先生请您下去用早餐。”
令嘉惊魂未定,“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?”
佣人低头看表,“刚等了五分钟。”
“那要是我睡到七八点怎么办,你也要等到七八点吗?”
“不会的,傅先生说你今天一定会早起。”
“伏地…傅先生他平时都起这么早?”
“是的,他通常都在凌晨五点起床,吃过早餐运动完再开始工作。”
完了。
令嘉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,她以后总不能四点钟起床出门吧?
希望导演们都有点儿眼光,赶紧选中她进组拍戏,她好想回剧组过苦日子。
—
傅承致果然已经在楼下喝咖啡,吃早餐。
天色还暗着,餐厅的吊灯照亮空间每一个角落,他穿着灰毛衣,落地窗倒映的侧影轮廓格外人模狗样。
佣人很快在主座右边摆上食物和餐具,男人掀起眼皮朝她瞧过来。
令嘉便知道这个眼神是示意自己过去坐了。
但是波特·令嘉经过一晚上的心理暗示,信心勇气已经重新抬头,重整旗鼓立誓要在大反派底线边缘试探。
清了清嗓子开口,“我今天还有试镜,不可以吃早餐。”
傅承致停下刀叉,“我知道,所以厨房按周伍给的食谱替你做了减脂餐。”
一记直拳被他轻描淡写化解,令嘉撇了一眼盘子,磨磨蹭蹭坐到餐桌前。
心里叹气,真是到哪里都逃脱不了南瓜鹰嘴豆和紫甘蓝。
因为芭蕾裙太修身,太显轮廓,她还特意在落座前,把风衣拢上,系紧腰带,像在防狼。
傅承致注意到她的小动作,没生气,漫不经心移开视线落回餐盘里,问她,“会打桥牌吗?”
令嘉中学时候拿过班里的桥牌冠军,但不知道傅承致是不是又要点她陪玩。
于是她开口很干脆:“不会。”
“不会那就坐在边上看我玩好了,今晚有个聚会,试镜结束说一声,我派人来接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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