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娆最先反应过来,惊喜地跨下铺子前面的台阶,马车里的霍玦见了,顿时确定自己没有看错,立即叫车夫停车,车没停稳他便一跃而下。
“表哥,你来锦城做生意吗?”
“娆娆,你怎么在这里?”
兄妹俩相见,都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他乡遇故知本就是人生一大喜事,更何况是血亲的表兄妹俩,无论霍玦还是魏娆,都是喜上眉梢。
赵松、赵柏一见车上跳下个丰姿出众的年轻公子,少夫人又很高兴见到对方的样子,心中都是一震,幸好少夫人马上就喊那人表哥,免了他们继续替自家世子爷担心。
街上不方便谈话,表兄妹俩就近找了一家茶馆,订了二楼雅间,碧桃跟进去伺候,赵松赵柏守在门外,门窗皆敞。
魏娆笑盈盈地看着霍玦:“表哥越来越厉害了,姨父姨母竟然放心让你带队来锦城送货。”
霍玦谦逊道:“早晚都要历练,更何况我马上二十了,倒是娆娆,你怎么来了锦城?”
魏娆不能说出真相,只说陆濯来青州征兵,她趁机同行出来游玩。
她说得简单,可她已经出嫁,一个新嫁娘,如果不是夫家疼爱她,如果不是陆濯宠溺她,又怎会连征兵这种大事也要带上魏娆?
魏娆三言两语好像此事没什么大不了,霍玦却听出了一对儿新婚夫妻的恩爱。
心中一半酸涩,一半欣慰,表妹与陆世子郎才女貌天造地设,只要表妹过得好,他那点私心算什么?
“表哥这次要在锦城逗留多久?”魏娆兴奋地问。
霍玦道:“半个月吧,除了送货,还要进批皮毛。”
青州再往北就是草原,乌达那边的商人通常都会来锦城与中原商人交换货物。
魏娆:“那我可以跟着表哥去铺子里看看吗?我还从没见过表哥与人做生意呢。”
锦城就这么大,景色铺子她都逛得差不多了,想找点新鲜事打发时间,表哥的到来刚刚好。
霍玦犹豫道:“你身份已不同往日,还是留在驿馆吧,便是出去游山玩水,也比跟着我合适。”
商人地位低下,表妹本就是一颗明珠,如今嫁入英国公府身份更高一筹,怎能随他去沾染铜臭?
魏娆不爱听:“什么叫身份不同往日?我以前是你表妹,现在还是你表妹,怎么,我出嫁了,表哥就把我当外人看了?”
霍玦头疼道:“我没有那个意思……”
魏娆笑道:“那就这么定了,表哥准备在哪里下榻,明早我去等你。”
霍玦无奈,妥协道:“也罢,世子回城前我带你同行几日,世子一回城,你就不许再乱跑了。”
陆濯可能还有四五日才回来,他一回来魏娆便可以去军营看他练兵,不愁无事打发时间,便也应了。
接下来的几日,魏娆跟着霍玦去经商了,她扮作霍玦的堂弟,霍玦又是本地商贾追捧的晋地大商,所来往的商贾都对二人十分客气,只是一群男人,偶尔会开些不雅的玩笑,霍玦担心魏娆生气,然则很多东西魏娆根本听不懂,倒避免了尴尬。
四月初六,将近晌午,锦城外面的官道上出现了一匹黑色快马。
陆濯这次带人在青州诸县征兵,一共征得近千名身高马大的青壮新兵,刚刚已由八位都头带去了锦城东郊的驻军军营,明日开始苦训一个月,剔除掉或懒散或品行不端或不守军规的痞兵,剩下的将全部带往京城。
杨参将留陆濯在军营用饭,陆濯谢绝了,被一个都头揶揄他思念少夫人,陆濯笑笑,也没有反驳。
城门近在眼前,过去的一个月赵松、赵柏并没有送消息过来,说明她平安无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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