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富贵险中求,这批别墅她看得死死的。稳赚不赔的买卖,有什么好担心的?
郑国强苦笑:“你当我们是谁?我们还是靠别人担保才办下来的贷款呢。”
真是那句话,是不是干部身份,是不是城里人实在太重要了。
陈凤霞安慰丈夫:“再慢慢磨呗,反正他们急着想要回账的话,最后肯定得松口。”
老头老太太的钱哪有那么好出来呀。眼下大家根本就没有什么投资房产的意识。想办法拿下刚需市场才是销售房产的硬道理。
两口子正在厨房里商量对策,就听见外头传来人说话的声音。
“你赶紧考,现在逢进必考。考不了市里头的就考县里的,你不是天新洲的户口嚒,就先考家那边的。先把身份明确下来了,到时候再想办法往市里头调就是咯。”
夫妻俩面面相觑,感觉外头的话音挺陌生。
厨房窗户正开着散油烟,陈凤霞探头出去一看,哟,居然是两个穿公安制服的人。
警察跑他们这边做什么?人口普查吗?
陈凤霞还没来得及打听,就瞧见春英慌里慌张地从屋里头出来,赶紧将警察迎进屋子。
郑国强看了眼妻子,夫妻俩都不用开口,就都瞧明白了对方的意思。
这回警察来,估计是为了春英家小伟的案子。
呸!老卢那个畜生,最好关他一辈子。
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,枪毙他都不为过。
陈凤霞盛出锅里头的卤猪皮炒泡萝卜,又舀了洗锅水出去倒掉,迎头撞上老卢的老婆。
这女的自从丈夫被警察带走后,一直灰白着脸,看谁都是要哭不哭的样子。
搞得不明情况的人看了,还以为她才是受害者家属呢。
这回她倒没有那副苦兮兮的模样,看上去竟然还有点儿得意洋洋的,脸上放着光。
陈凤霞疑心自己看错了,侧过头啐了口。
什么叫为虎作伥?这就是典型的伥鬼。
她拎着潲水桶回厨房,嘴里头嘀咕了句:“真是晦气。”
郑国强正在盆里切洋葱呢,闻声眼泪汪汪地问:“怎么了?”
“老卢他老婆,居然还有脸笑。”
郑国强将切好的洋葱连水倒进筐子里沥水,不以为意:“照我说,她该笑。正好跟这个狗东西了断了,以后才有正经日子过。”
陈凤霞鼻孔里头出气:“你当她是清白人?我看这事儿她也脱不了关系。哼,现在笑哦,看到时候哭的是哪个。”
到底有多少人哭,说不清楚。但这里头显然不包含老卢两口子。
没过几天,陈凤霞跟郑国强拖着稻子壳回厨房的时候,三轮车还没骑进院子呢,两口子就瞧见了张熟悉的脸。
是老卢!
这狗东西大大方方地站在院子里跟人吹牛,见到郑国庆两口子一点儿害臊或者畏葸的情绪都没有,还笑嘻嘻的:“老郑,晚上一块儿喝酒啊。我让我家的整两个硬菜。”
他老婆在屋里喊:“还不快点过来洗澡。”
洗什么澡啊?柚子皮煮水洗澡,从派出所放回来了,当然得洗澡散晦气。
陈凤霞跟丈夫都惊呆了。
放出来了?老卢搞出那种事居然放出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