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也知道他这个规矩,所以哪怕谢沉亲自给小奶猫洗了澡,他也知道,到睡觉的时候,需要把小奶猫给接走。
夜色渐沉。
在睡梦中被转移的小奶猫,睡在豪华猫窝里,风吹不着,雨打不着。
这一觉睡的并不长,白漓睁开眼的时候,四周黑漆漆的。
“喵嗷?”
他从猫窝里爬出来,晾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回过神来。
这里不是卧室了。
白漓下意识的想要去找先生,他还没睁眼见过管家。对他来说,这里熟悉的只有先生一个人。
置身于陌生的地方,白漓心里慌慌的。
他耸了耸鼻尖,努力分辨着黑暗里,那一丝熟悉的,先生的气息。
别墅被夜色笼罩。
白漓踩着肉垫,哒哒哒的摸黑找人。在东拐西绕的走了好久,他小小的身子,停在了一扇门前。
门里漏出来一点儿昏暗的光芒,同时,伴随着急促的,乐器演奏的声音。
那声音时而好听如仙乐,时而又骤然断裂如呜咽。
白漓呆呆的在外面听着,他恍惚能听出来,演奏乐器的人,不是在演奏,而是在发泄着什么。
门没有关严。
白漓踮着爪爪,趴在门上,透过门缝往里看。
这一看,他怔住了。
“喵。”
是先生。
他很小声的喵了下,喵声里透着点不知所措的意味。
门里,地上堆满了各种乐器,穿着睡衣的先生,赤着脚,随意坐在一堆乐器中,姿态宛若睥睨的王。
他每一样乐器都会用,且每种乐器单拎出来,都能弹的动听。
可让白漓感觉到无措的,不是他这种奇怪的深夜演奏,而是,在他手边,脚边,有很多小药丸。
药。
白漓知道的,他在山上的时候,喝过不少药。
爷爷说,药喝多了不好,如果用的过量,还会死的。
白漓看着这散落一地的药丸,再看看不太正常的先生,吓的琥珀瞳里都蓄满了泪。
“喵呜,呜。”
白漓不舍得给这么好的先生死掉!他一脑袋撞开门,像个小炮弹似的,把自己发射了出去。
正要踩鼓的谢沉,脚猛地被什么东西抱住。
他一低头,目光跟来者撞上。
白漓用力抱着谢沉的脚踝,胖墩墩的小身子都坐在他冰凉的脚面上。
“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