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场不算特别大,悠着来,慢跑,对于原修而言不是难事。
陆蔓蔓跑完之后,并没有休息,而是继续迈步向前。
原修上前拉住她的手,却被她猛地甩开了。她加快了步伐,与他拉开距离,连头也不回。
还闹上脾气了。
原修只能加快速度,赶紧跑完最后的路程,省得她憋着一肚子闷火,还要陪他跑。
长跑结束,陆蔓蔓撑着膝盖喘匀了呼吸,一瘸一拐离开操场。
原修一路小跑追上去,拦住她。他虽然克制着自己的呼吸,但贴身的背心勾勒这胸膛的起伏,在白炽灯下,依旧很明显。
陆蔓蔓往左,他便拦在左边,她往右,他拦在右边,反正是和她杠上了。
陆蔓蔓垂着眸子,憋着一肚子火。
她的不高兴是写在脸上的,垂着眸子望了左边,又望右边,咕咕哝哝的模样,特别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。
原修伸手拉她的衣服袖子,陆蔓蔓就把自己的袖子挽起来,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。
就不给他拉。
她侧身穿过挡在身前的原修,他却一把攥住她的衣角,任她怎么拉扯,就是不放开。
他的姿态也强硬起来。
“别这样。”
谁知这时,陆蔓蔓一脚便踩他脚背上,原修吃痛,闷哼了一声,终于松开了她。
陆蔓蔓气鼓鼓走了几步,又停住。原修脚尖点地,见陆蔓蔓回头,他拧着眉头,锐利的轮廓将他的眼窝埋在光线阴影中。
他嘴角抽抽,反正踩疼了。
陆蔓蔓终究还是于心不忍,她没走,但也没有上前。
原修知道她抹不开面子,于是瘸着腿走过来,继续拉住她皱巴巴的衣角,乖乖服软:“错了。”
她扯回衣角,赌气说:“你没错。”
“别别,真错了。”原修死皮白赖说:“我这个队长,只当了两年不到的时间,各方面还很欠缺,你经验比我丰富,说的对的,我应该采纳,不对的,咱内部商量。总之好好讲道理,别闹脾气,成不。”
原修是典型的工科男思维,凡事就要讲个道理,条分理析,厘清了再大的事儿,也不是事。偏偏不知道人家女孩和你说的就不是一件事。
陆蔓蔓嘟哝着:“闹什么脾气,我哪里敢和你闹脾气,你是队长,你吼一声别人都不敢讲话的,我哪里敢闹你。”
她背过身不理他,原修不明所以:“我怎么了,我吼谁我也不敢吼你啊。”
“你刚刚说,少他妈叫我友方队长。”陆蔓蔓生气又委屈:“吓得我都不敢讲话了。”
原修恍然,刚刚没有控制住自己,好像是又说这么一句,加了个“他妈的”,还稍微加大了那么一点点音量,加重了那么一点点语气。
吓到她了吗。
其实自己脾气不燥,就是心性不稳,气急败坏的时候便没忍住。
看着她委屈巴巴的眼神,原修的心顷刻间软成了泥,只想把面前这女孩揉进怀里可劲儿地疼一疼。
“哎。”他紧紧拉着她的衣角,调子很轻很柔:“都吓得你不敢讲话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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