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她是打算调侃一句“那我只能将你踹了,重新挑个人嫁去”,不过她立刻就想到云烈出征在即,若他将这笑闹之语当了真、悬在心头,那对他来说不是好事。
于是赶忙住口。
云烈似乎猜到她在烦恼什么,坚定应道,“寻常人家是怎么样,在咱们这里还怎么样,自然是我去拜见岳父大人。”
“可是这样,礼部的人会不会找你的茬?”
想起前日那两名礼部官员古板严肃的神情,罗翠微立刻就替云烈担忧起来。
云烈挑了挑眉:“想找我茬的多了,礼部算什么?他们喜欢讲道理,我又不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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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并没有安排做旁的事,用过午饭,又在府中晃了一圈当做消食后,罗翠微便打算去午歇片刻。
“你……你自己睡,”云烈强行克制着满心躁动的野望,艰难地做出这个决定,“不然我怕你根本没法睡。”
“哦,”罗翠微笑红了脸,怕他反悔似地,脚步匆匆独自进寝殿去了,“那我就睡半个时辰。”
这几年她不常出京,在家中时作息还算有规矩,午间小憩也不需人特地来唤,半个时辰后准时就醒了。
待她梳洗好出了寝殿,侍女告知她云烈在后殿书房,她便背着双手晃晃悠悠往书房去了。
结果在通往书房的回廊下碰见多日不见的熊孝义。
都是老熟人了,两人也没什么客套寒暄的必要。
打过招呼之后,熊孝义警惕地四下打量一番,确认无人听壁脚后,他才压着嗓子对罗翠微道,“殿下他会对你很好的。”
罗翠微不明白这么朴实的一句话,为什么要神秘兮兮地压着嗓子讲。“我想,是的吧。”
“我们明日子时一过就要出发了,”熊孝义严肃地望着她,似是请托,“他不在京中时,许多事需你多担待,是很委屈你的。但请你一定要扛住,等他回来,莫听旁人花言巧语……”
“什么旁人?”罗翠微听得一头雾水,“怎么花言巧语?”
熊孝义见她像是一无所知,斟酌了半晌后,决定向她透露一点点:“‘有些人’总喜欢抢殿下的东西。”
“啊?”罗翠微指了指自己,“大熊哥,你的意思是,我是东……”
呸呸呸,这话要怎么说?总不能讲自己不是个东西吧。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罗翠微蹙眉觑着他,“听得我云里雾里的。”
“算了,你自己问他吧,”熊孝义挠了挠头,大黑脸上有些义愤,“总之,之后如若有人在你面前说殿下坏话,你千万别信!若是有人花言巧语骗你改嫁,你千万不要上当!”
罗翠微听了想打人。
若不是她知道自己打不过这头熊,真想捡块石头将他拍成饼。
“这位朋友,我和你口中的殿下这才新婚呢,你能不能别触霉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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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翠微才走到书房门口,书房的门倒是先开了。
“我还以为你睡过头了,”云烈笑着将她拉进去,“正要去叫你。”
一进去就见窗下的长条花几上上摆了五个大冰鉴,罗翠微疑惑地看了看云烈。
“这才初春,又不热,你拿冰鉴出来做什么?”
“冰鉴自然是用来贮东西,”云烈将她的头扳过来,从背后拥着她往书桌前走去,“别管冰鉴,先看这个。”
桌案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点心盒子,罗翠微眼中闪了闪,唇角弯弯地回头仰面,“你竟懂得偷偷摸摸去三禾居买点心哄人,真是很稀奇啊。”
那三禾居独有的点心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