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,殿下不是刚从内城回来么?这是为着什么事跟熊参将打起来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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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之后,书房内势均力敌的两人终于打累了,各自气呼呼坐在椅子上瞪着对方。
“你这个人,也太不义气了!”熊孝义用手背按住自己的嘴角,愤怒控诉,“我都是避开了你的脸打的!”
云烈翻了个白眼,随手抹去额上的汗,“我又不是刻意往你脸上招呼的!是你自己误判没躲对方向,还好意思嚷嚷?!”
熊孝义重重哼了一声,揉着唇角痛处,也还他一个白眼:“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癫?我哪句话惹着你了?”
“谁让你偏要把那两件事连在一起说!”听了就生气。
“哎不是,”熊孝义双臂交叠的桌案边沿,熊脑袋好奇地往前探,“为什么不能连在一起说?”
“两条线索并列陈述,那无异于明确宣告,这两件事之间有必然关联!”云烈皱着眉头,一脸正气地质问,“你有十足把握,刚才那两件事之间有必然关联?”
“虽然没有十足把握,可我也说了,或许有啊!”熊孝义据理力争。
“或什么许?”云烈瞪他,“你一个中军参将,向自己同袍通报军情的时候就这么不严谨?”
对,就是因为这头熊说话不严谨,他听着才生气的。
就是这样没错。
熊孝义“呿”了一声:“这又不是真的军情!日常琐事而已,就随意揣测一下不行吗?”
“不行,”云烈斩钉截铁、义正辞严,“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,不能惯你这坏毛病,否则将来再回临川时,你就是头废熊了!”
熊孝义目瞪口呆地指了指他。
这帽子扣得可真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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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满心火气迁怒到无辜的熊头上之后,云烈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,在脑中捋一捋整件事的脉络了。
事情的源头似乎就在腊月廿九那日。
罗风鸣和夏侯绫来送年礼,正赶上他在府中接见黄静茹,想来必定是回去后就跟罗翠微说了。
知道他见了罗家的死对头,那姑娘一定不高兴了。
接着他脑子一抽又将那匣子金锭还了回去,还送了紫背葵……
这下好了,她这么多天都没来,多半以为他的意思是想绝交来着。
其实都是误会,都是误会啊!
明明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,鬼知道为什么他就被各种破事拖了这么些天。
可冤死他了。
“算了,我这就去同她解释一下,免得明日又被什么奇怪的事耽误了,”云烈嘀嘀咕咕地站起身,“只是误会,解释清楚就没事的,她不是小气的人。”
熊孝义大惊:“想什么呢?这都宵禁了!想被夜巡的皇城司卫戍……”
见他露凶光,熊孝义赶忙改口,“行,你艺高人胆大,皇城司卫戍根本不会发现你的行踪。可你这大半夜突然跑去罗家,不怕把罗家人吓到昏过去啊?”
“我是长了青面獠牙吗?”云烈虽忿忿的,却也知他说得有理,便又坐了回去,烦躁地踢了一下桌脚。
今晚不睡了,等宵禁一结束就去解释!
熊孝义遗憾地感慨道,“我觉得吧,就算你去把误会都澄清、罗翠微也不生气了,只怕她将来也很难像之前那样,天天往这儿跑了。”
顿顿有肉吃的好日子,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,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