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朵朵默了默,只给了她一个答非所问的答案:“这里真静,静到让人绝望。”
想那舒妃失宠时,也不过是双十年华的女子。
她曾以为夫君是一辈子的指望,所以即便没了可仰仗的母家,但她坚信那个爱她至真的男人会始终如一的宠爱自己,以至于成为人母,依旧纯真如明媚的少女。
后来,夫君成为了全天下最最尊贵的男人,也给了她体面。
她那时,该是何等的风光无两?直到风雨袭来,她才发现她曾得到的一切,原来只是镜花水月。
就如同这永丽宫,过往有多惹人艳羡,现下就有多死寂悲凉。
可这些感受,除了舒妃自己,谁又能切身体会呢?
“当年那起案子,真凶并非舒妃。”宋朵朵突然说道。
幸云一时怔住:“姑娘是找到什么证据了吗?”
“这个永丽宫就是证据,”宋朵朵迈上台阶,推开殿门:“除了皇上的宠爱,舒妃一无所有。”
后来宠爱被皇上收回了,她便成了一个孤零零的女人,身处在这人情比寒冬还凉的后宫里,谁会替一个失了宠、又一无所有的人奔走呢?
更别提,当年受害的,还有那么多人。
幸云想要陪她一同入殿,却被宋朵朵拦在门外:“谢谢姑姑,您早点回去休息吧,我可以照顾好自己。”
明阳殿多年空置,稍稍有些冷,宋朵朵抱着案卷挪到了床榻上。
萧淮北突然出现时,她就趴在榻上写写画画,白皙的小脚丫偶尔翘一翘。
萧淮北盯看了片刻,忍不住发问:“脸和手肿成那样,脚却没事?”难道是套了鞋袜的缘故?
清冽的嗓音突然在寂静的宫殿的响起,吓得宋朵朵一激灵,惊呼:“大……”
萧淮北飞速捂住了她的嘴,与此同时,殿门推开,萧淮北急忙在幸云冲入殿内后躲在了暗处。
“姑娘,怎么了?”
宋朵朵呆呆看了幸云一眼:“……山的子孙,呦!爱太阳喽~”
幸云:“……”
宋朵朵继续唱:“幸云姑姑你呦,为啥还不走?”
幸云眼角抽了抽,颔首默默遁了。
宋朵朵这才急忙下了榻冲到了萧淮北的面前:“大人,你怎么会在宫里?”
这是皇帝的后宫,他一个已经成了年的皇子住下合适吗?
“你还好意思问?”萧淮北从怀里了掏出了药瓶和纱布:“药!你今日给本官涂了吗。”
宋朵朵:“你让莫成给你涂不就完了吗?”
萧淮北:“他毛手毛脚的,?哪里会涂药!何况本官也没想到你和昭妃谈到这么晚!现在好了,本官想走也走不了了!”
他打量着宫殿,叹气道:“只有一张床,没办法了啊!本官就吃点亏,勉强跟你挤一挤。”说着,理直气壮的爬上了床,还十分自觉地趴在了里侧:“本官可警告你啊,本官可是清白之身,你可莫要趁机占本官的便宜!”
宋朵朵看的一愣一愣的,这狗男人要不要点脸?
“大人要是怕我了占你便宜,地板宽敞!”
“这也未尝不是个办法,可是地板太凉,”萧淮北凤眼圆瞪:“师爷睡地板的话,本官看着于心不忍呐。”
“呵!”宋朵朵嗤笑一声,努力按捺下情绪:“是不是大人睡在地板上更合适一些呢?”
“话虽如此,”萧淮北呆呆看着她:“可本官是千金之躯,师爷只是一介草民。而且你我主仆关系,哪有让主人睡地板的道理?不知道的还以为师爷你奴大欺主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