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朵朵见状,急忙起身扶他坐下,并站到了他的身侧扶着他的肩。
“从秦大人入狱到流放,前后仅用了半月时间,此一点足以说明巡抚大人是有备而来!他们若无顾忌?何必出手如此果决迅速!还不是怕节外生枝?所以才仔细防范,断绝一切向军营传递消息的可能!”
北安在秦忠良的带领下一向安泰,别说柳辰阳了,就算是秦忠良自己恐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遭此无妄之灾。
这也是柳辰阳心无旁骛的待在军中的缘由,因为不担心,所以不设防。再加上被人拦截消息,柳辰阳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。
宋朵朵正色道:“勾结敌国是多大的罪?灭九族都不为过,但陛下只处以了流刑之罪。说明陛下对此事心中存疑,并未全信巡抚的一面之词,所以他还想等一等同在北安柳将军的奏本!因此才给秦大人留了活路!”
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,秦枢当时但凡能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,就该知道他当时要做的不是要找巡抚鸣冤,而是冲到军营找柳将军的帮忙!
可惜,秦枢太冲动了,他莽撞而无脑的行为,断绝了他父亲获救的最后机会。
而董耀年抓住了这一点,上任的第一件事,就是命人在流放的路上,要了秦忠良的命,以绝后患!
这些话太过残忍,宋朵朵不忍直言,可秦枢在此刻想明白了,自己错的到底多离谱!
他挺直的背脊骤然一软,一下子瘫坐在地。
“是我……”他魂不守舍的喃喃自语道:“害死了我爹和我娘的人……还害死了阿薇……竟然是我……都是我。”
若娘与王虎媳妇也愣在当场。
她们一心要为秦忠良报仇、拉董耀年下马,确舍本逐末,选了一个自认为高明且极端的办法。
她们认为柳辰阳与董耀年蛇鼠一窝、狼狈为奸。
就想用人命官司向柳辰阳传递一个讯息:董耀年狂妄、甚至可以在北安只手遮天。
意在提醒柳辰阳:若在任由董耀年做大下去,北安则无柳辰阳的安身之地!
以此激怒柳辰阳,让他对董耀年下手!
可他们不知道的是:柳辰阳早在得知秦忠良遇害之时,就已经开始展开了调查。
乌恒国皇室中却有一位异瞳少年。
为陷害秦忠良,董耀年就找来了一位异瞳的孩子。
可董耀年不知道的是,此子被乌恒国国君视作不祥,刚一出生,就被国君下令杖杀。所以秦忠良叛国之说纯属无稽之谈;而秦忠良流放路上惨死,自然也是董耀年的手笔!
当柳辰阳唯独搞不清楚,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陷害一个知府!
北安不富人尽皆知;秦忠良更是两袖清风的贫官,既没有宝藏地图,也不与人相争。
那么这群人图什么呢?
就为了扶持一个破县令董耀年上位?
柳辰阳实在想不通缘由,只能将所有目光聚焦在董耀年的身上。
董耀年何其狡猾?知道自己一直被柳辰阳追踪,便将岫玉玉矿隐藏的滴水不漏。
几个月过去,柳辰阳一无所获,渐渐松懈了对董耀年的追踪探查。
董耀年这才开有所动作!
他偷偷召集劳动力,对那块垂涎已久的玉矿开始了动工开采。
玉矿的出现,柳辰阳才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,有人想对这处玉矿占为己有,所以,那个想将玉矿上缴国家的秦忠良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!
秦忠良死的冤,余巧儿小曼姿更是白白牺牲。
柳辰阳深深自责,若是他能早一点探查真相,早一点将奏本送往京中,那么两个姑娘,也不至于香消玉殒。
可惜一切已成定局,终究无法挽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