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王哆嗦着:“逆、逆子!为了一个女人!”
端王妃握住他手,泣泪:“到底是我们儿子……”
端王无法忍受地闭目,世子妃哭泣声让人烦躁。他伏在床榻上一阵咳嗽,吼了句“闭嘴”后,颓然无比地招手唤人:“来人,去、去扶我进宫,本王要向陛下告御状!”
端王妃颤声:“夫君!”
端王咳嗽着:“老臣要面见圣上,老臣屡屡给这个逆子机会,他却、却……而今,他即将铸下大错,老臣不能让他再错下去了!老臣要求陛下,捉拿唐琢,捉拿那唆使琢儿害死我家大郎的‘秦月夜’一众人……琢儿是被人蒙蔽的,老臣要关着他,让他闭门思过……
“但可恶的江湖门派!‘秦月夜’这种作恶多端的门派,朝廷绝不能姑息!
“扶我起来!”
世子妃瘫坐在地,茫然地看着婆婆扶公爹起来,公爹病得这么重,却要进宫面圣。公爹还说什么她夫君害死谁,这都是怎么回事……她是不是不应该向公爹告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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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城门尚且顺利,时雨和戚映竹却仍不敢休息。
戚映竹总是忧心忡忡:“虽然我们之前向端王伯伯递了证据,暗示唐琢之祸。但唐琢毕竟是端王伯伯唯一活着的儿子了,端王伯伯未必舍得唐琢。我们要逃得越远越好……”
时雨满不在乎:“我都随意的。”
他低头:“我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就能开杀戒了?”
戚映竹:“什么?”
她愕然抬头,一路抱着她的时雨停了步子,回过身。他二人看向身后追来的大批卫士,为首的人,正是一身新郎服侍的唐琢。时雨松开搂着戚映竹腰肢的手,他将背后背着的黑伞递给戚映竹。
时雨仍轻松的:“央央,一会儿谁靠近你,你就打开这把伞。”
戚映竹突兀地接过黑伞,她紧张万分地盯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人马。
唐琢最先,戴着面具的“阿四”紧随其后。唐琢看到了立在道前的时雨,也看到时雨身后身着素衫的抱伞女郎。唐琢眯眸,跳下马,沉声:“阿竹妹妹,你现在过来,我不会找你麻烦。”
戚映竹抱着伞,一步步后退。
唐琢盯她片刻后,嗤一声,目光落到时雨身上。时雨两手都持匕首,面无表情地看来。三年后,二人首次重逢,唐琢却未必如当初那般怕时雨。
因唐琢身后,有着阿四。
唐琢冷目:“恶时雨,你以为你能逃掉?”
半个时辰前——
步清源在时雨和戚映竹之后,悄然离开了杂耍队伍。他将将与急匆匆赶来的阿四擦肩错过。阿四戴着面具,让步清源微侧脸。步清源的穿着怪异、女生男相,亦让敏锐无比的“阿四”侧头。
但二人目光一闪后,都未曾生事,擦肩而过。
阿四赶到杂耍之队,直接出手杀了两人,才让整个队伍静下来,百姓们慌张离开。阿四到车驾前,听那卫士磕磕绊绊地说女郎还坐在里面时,他并不信。
戚诗瑛未曾等到与唐琢当面,便被拉开车门,与阿四面面相对。
二人当面,阿四脸色更加滴若墨黑。戚诗瑛高傲地扬起下巴,握紧怀中匕首,警惕这个人。但阿四扭头就走,转身追向逃走的人。阿四还未曾出城门,便被唐琢追上。
唐琢劈头盖脸:“阿竹丢了,宋凝思绝不会好过。你今日之过,之后我会与你算账。”
阿四微抬头,看向唐琢沉着的脸。他没有说话,心中在想:唐琢以为自己是谁,敢和他这么说话?唐琢真的将自己当做是他的主人了么?为什么?
因为那个同生共死的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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