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吻落在她鼻尖:“这是什么感觉?”
他啄在她唇角:“这又是什么?”
戚映竹与他牵着手,手心密密出了汗。他一直抓着她的手,她的心神便放到了其他地方。纱帐几重,窗被风吹开,烛火灭了,沙沙雨声飘入窗内。
发丝被拂开,裙衫亦半掩。
这一室的风雨晦暗啊——
时雨:“央央,来玩。”
戚映竹被牵引着走:“……好。”
坐在花架上的女郎眼睛上蒙着帕子,双腿微屈向前轻勾。她仰颈而坐,后背靠墙,姿势放松,心口起伏,雪落满山玉。发丝绕唇贴颈,距离忽远忽近。
缓缓的,她后腰处的腰窝,被时雨按住。他意味不明地压了压,她登时半身僵硬,又叹息一声,额抵着他脖颈。她嗔怪他:“时雨!”
时雨轻轻笑了下,他记得这里!
时雨喃喃:“你每次叫‘时雨’,有好多意思啊,我都不懂。”
戚映竹:“你不懂么?”
他调皮:“我不懂,你懂就好。”
她懂啊——
眼前蒙帕,天地暗黑,身体的每一处却都放松下来,在时雨的引导下,感受这场雨的到来。
妄海欲求,捕风追雨。
一切触觉放大,雨声风声沙沙珊然,哗哗而涌入。四面引风,四肢沉溺入水。她缓慢地被那种感觉淹没,极慢地、清醒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坠入水中,口鼻尽被淹没。
极致的欢愉如死前最后一次尽欢般刺激又危险,危险又诱人向前。
戚映竹变得奇怪,她如同哭了一般,或许她真的哭了。泪水从帕子下滴落,她依靠着他,攀附着他。她羞窘又害怕,害怕又被时雨抚平——当她堕落时,他立在悬崖边一径纵下,前来追随。
若有一人相伴,连那害怕都被分享了。
戚映竹渐渐慵懒下去,她闻到了夜雨中的花香。她被带回了十七岁的那年——
一整个春日、夏日,与时雨极尽荒唐。
她长大了,她更矜持了。她有点忘了那冲破枷锁的刺激美,然而今夜,她被重新带回了那一年。她如立在春日雨下,满山清翠,水雾弥漫。
雨声来自四面八方,十七岁的少女戚映竹行在山间,微微抬目,看到黑衣少年从雨后步出,从容而来。
与她擦肩时,他侧头看她一眼——
幽暗中,与青年相抵,过往历历在目,刺骨藏心。戚映竹似怅然,似明了:“我是慕色啊。”
时雨:“什么?”
戚映竹没有回答,恍恍惚惚地抱住时雨,她像在说梦话一样:“我看不到,让我碰一碰你,好不好?”
时雨在她耳边笑。
他问:“什么?我不懂,是我的腰,还是我的腿?”
他贴来:“还是都要呢?”
她的迷恋,他清楚万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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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夜的凌乱,天黑到天亮。时雨使尽花招,他血气方刚,青年体壮,几番刺激,他周身舒爽之余,意犹未尽。然而戚映竹体弱不得力,到后来,她已极为勉强,渐得不到趣味。